聽師父說過:凡人飛升需按功德曆劫,由凡人化為司士,也就是通常人們所說的祭司或靈媒,可通鬼神意,但無什麼實際法力。
之後便是術士,像姒黎以前那樣,略有小法,可馭法器。不過遇到厲害的山鬼精怪就不行。
再往後是地仙,上次南泐國那個雨師妾就是地仙。
接著是正仙、地神、正神。不過這些還太遙遠,她也不知道有什麼神通。
有的人幾世千劫萬難,相比之下她尚曆七十二劫,實屬萬幸。更幸運的是托了這相柳的福,她剛剛進階為地仙。
腦中又響起一道聲音:“你這環鎖鎧太低劣,日後我贈你一副龍鱗甲。不過這鳳戟倒是還行。”
姒黎緊了緊手,這山文鳳戟是師父留給她的,讓他等到升為術士才能使得,她一直沒用武之地。
今天第一次上戰場真刀真槍,想不到出奇的熟練,這把戟就像陪伴她很久很久的老夥計,似乎已隨她出生入死多次。
思忖間,帝隱已經收法回來了,兩人雙雙遁回主城,土正司早已安排好宿房,待明日一早就啟陣過境。
暮食過後,以芙早早回屋與她的文郎通聯去了,帝隱則拎回兩桶泉水,“阿黎,你先更衣吧,我打了熱泉回來給你沐浴。”
說罷自顧忙活起來,又是鋪衾被又是理袍裳的,吭哧吭哧埋頭苦幹,倒是個勤儉持家的翩翩公子。
“……”看著眼前忙忙碌碌的人影,姒黎皺了皺眉,“你不出去我怎麼更衣。”
“啊?”帝隱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抱歉,我忘了我們還未成親…”說罷一溜煙跑沒影了,守在門外尷尬的滿地找洞鑽。
兩人老夫老妻數萬載,他早就習以為常不分彼此了,有時候習慣使然,一下子要重頭來過還真有點不適應。
就好比現在,自己的小嬌妻在裏邊沐浴,他作為男人,心頭閃過什麼悸動,想扒扒門縫也是抑製不住的。
不行!還沒成親,阿黎會生氣的,絕對不行!他心下腹誹著,硬是忍住了,手卻還扒在門上。
阿邦正好領著人路過準備去練武,看到他麵色古怪的站在門口,不禁疑惑:“隱公子為何扒在門外不進去?”
“噓…”扒門縫被逮到,帝隱魂都嚇飛了,死死捂住阿邦的嘴,深怕姒黎聽到。
然而還是被聽到了,門“嘭”的一聲被打開,嚇得帝隱手一鬆。
姒黎穿著褻衣,兩個眼珠子滴溜溜的打量,警惕道:“你們在幹什麼?什麼扒門?”
“剛剛隱公子…唔唔…”
阿邦好不容易喘口氣又被捂住嘴,帝隱一手捂著他,一手無處安放的繞著鬢間碎發,羞得麵紅耳赤,連說話都不利索,“我…我防止有人偷看你沐浴。”
說著還去擰阿邦的耳朵,“被我抓到了吧!你個臭小子,敢偷看我娘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說罷直接生拉硬拽拖著阿邦走了,還罵罵咧咧的,“敢偷看,我打死你。臭小子!”
阿邦冤枉死了,“我沒有啊,黎姐姐,明明是他…唔唔…”
“……”
姒黎滿頭黑線,心下卻在偷笑。想不到平常溫潤斯文的儒雅君子,也會幹出這麼幼稚的事,看他害羞成那樣還挺可愛的,像個做壞事被抓包的小孩。
“水都涼了,你還洗不洗?”腦中傳來一陣男聲,就見一縷黑霧從她軀殼裏鑽出,化為如玉美男翩翩落於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