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成說尚未超過五十年,和公元529年甚是符合。
李藎忱輕輕呼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間有一種莫名的喜悅和緊張,不隻是因為終於遇到了自己熟悉的一段曆史,不過他旋即就讓自己抓緊鎮定下來。隨著陳慶之北伐,整個河洛和兩淮著實是一陣雞飛狗跳,所以隨意的都有可能有一支民眾避難到此處,不一定會和那個名震天下的白袍將軍有關係,更何況李藎忱也記得清楚,白袍軍因為寡不敵眾不得不撤退,路上遭遇山洪暴發,隻有陳慶之一人得以返回,所以這村子更不可能······
他盡力晃了晃頭,相信莫名其妙的預感,豈不是太荒謬了,好歹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理科生。
李成和另外兩個老爺子已經緩緩走到一側牆邊,三人對視一眼,同時伸手按在牆壁上一塊磚,這塊看上去平淡無奇的磚頓時緩緩的凹下去,而原本狹小的牆壁緩緩分開,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有一間密室。李成回過頭沉聲說道:“你們幾個也不是第一次來宗祠了,想必也知道,宗祠之**奉的除了三個家族的牌位之外,正中間是一個無名牌位,現在可以告訴你們······”
說話間,李藎忱等人已經走入了密室,而打開的牆壁緩緩合上。
“······那個牌位供奉的是前梁左衛將軍、散騎常侍陳慶之。”李成的聲音在密室之中回蕩著,有些沉悶,震動著牆壁嗡嗡作響。
而此時李藎忱等人的腦子也是嗡嗡作響。鄭慶他們讀書不多,卻也聽說過這個或許是數十年來最為聲名顯赫的大將,而李藎忱則是默默感慨自己剛才的預感竟然和這真相無比接近。
因為就在他們的眼前的牆壁上,掛著一杆長槍,一縷陽光從牆壁上方的小孔中灑進來,正好落在長槍的槍刃上,寒芒閃動。李成緩緩走上前,伸手摩挲著長槍:“這,便是當日將軍所用之長槍,而我等正是將軍的護衛親兵,追隨將軍從江南一直殺到洛陽!”
李成話音落地,鏗鏘有力,而鄭家老爺子和宋家老爺子也是豁然挺直腰杆,微微眯眼,看的鄭慶和宋飛他們脊背發麻。李藎忱也是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涼氣,他能夠清清楚楚感受到這三個老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百戰餘生之士,百戰餘生之士!
可是李藎忱沒有記錯的話,好像當時陳慶之的白袍軍遇到山洪全軍覆沒了才對啊,怎麼可能會在這裏還有這三個老人口口聲聲自稱是白袍軍的將士,而他們手中拿著的這長槍稱之為陳慶之所用的槍?
而區區三個人在五十年中發展出整個村子,又是怎麼回事?
李藎忱下意識的看向李成,而鄭慶和宋飛的目光也投過來,顯然他們有著和李藎忱一樣的疑問。
而且他們的疑問不止於在此,為什麼李成等人都是上了年紀方才有子嗣,又為什麼整個村子有不少婦孺,但是卻少有男性,尤其是可以作為支柱的中年男人少之又少,多數都是些和李藎忱同歲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