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湘遲疑片刻,正色說道:“姨娘剛剛回來,需要向你父皇彙報工作。”
“哦······”小丫頭似懂非懂。
而旁邊的樂昌、尉遲熾繁和陳宣華等人一頭黑線。
早知道不帶著這些小家夥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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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朦朧。
尉遲貞靠在溫泉池壁上,小臉兒被水汽蒸的通紅,而小兩年的疲憊和壓力,似乎都在這一刻隨著那盤旋而上的水汽,蒸發殆盡。
按在肩頭的手強勁有力,捏得很舒服。
而更讓人放鬆的原因,自然是自己終於不再需要為多少人的生死、多少人的漂泊而擔心。
“貞兒到高句麗走了這一遭,成熟了。”李藎忱在背後輕聲說道。
尉遲貞低低應了一聲。
她並不反對陛下這個說法,因為照一照銅鏡,她都難免會有這樣的感覺。
自己臉上那曾經讓後宮不少姊妹們都覺得可愛的嬰兒肥已經沒了,原本有些胖嘟嘟的臉蛋,此時完全展露出鵝蛋臉形。人也瘦了,不過更是高挑了很多,甚至頭頂都已經越過了陛下的鼻子,簡直就是另一個尉遲熾繁,可想而知又是後宮之中足以讓姊妹們羨慕的又一個衣服架子。
那兩條腿,此時撲騰著水,顯得修長有力,沒有一絲贅肉。
露在外麵的一些肌膚的確有點兒發黑,不過太過蒼白了顯然也不是健康的象征。
尉遲貞長得已經越來越像她的姊姊,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永遠不會和她的姊姊完全一樣。
尉遲熾繁她們這些人,是在戰火之中、是在家族的恩怨情仇中長大的,肩負的更多的是家族的恩仇。而尉遲貞小了尉遲熾繁幾歲,就已然是在和平的歲月中成長開,所看到的、所負責的,也不再是一家一戶之事,而是整個國家、整個時代的沉浮。
她相比於她的姊姊,注定了會更加活潑開朗、注定了會更有抱負和胸襟。
這就是時代的不同。
李藎忱擁住尉遲貞的腰。
“陛下又偷懶。”尉遲貞吐了吐舌頭。
兩年不見,陛下還是那個自己熟悉的陛下啊。
每次美名其曰都是要親自給捏肩揉腿,結果呢,還不是捏了兩下,要不就還是上下其手,要麼就倒在一邊自己呼呼大睡。
他改變了整個時代,但是自己卻從未改變。
或許,這才是她們愛著的、願意依賴的那個男人。
“成熟了,熟了,到時候了,可以吃了。”李藎忱在尉遲貞的耳邊喃喃說道。
尉遲貞本來還沒有反應過來,後來察覺到了他的手的運動。
俏臉通紅。
接近兩年不見,回來就等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時刻麼?
李藎忱沒再說什麼。
算算小丫頭的年紀,也差不多了。
這兩年的曆練,她成熟的不隻是性情,還有年齡,還有······
你們尉遲家到底是草原上的血統啊,人長得高挑不說,這分外有料的,難道就不怕陳宣華、楊妙那幾個隻能算小平板的,流下嫉妒羨慕的眼淚麼?
尉遲貞扭過身,湊到李藎忱耳邊,低聲說道:“日日思君不見君,相思長情,君可知我心?”
李藎忱心中登時忍不住泛起心疼之意,當初小秘書是自告奮勇要去曆練的,當然她也看出來當時陛下是真的想要派遣一個得力幹將,又苦於後宮妃嬪們一個賽一個的忙,所以也算是主動為君分憂。
離別日久,方知相思難解。
於李藎忱來說,他的心終究不可能都放在尉遲貞這裏。
但是於尉遲貞來說,她的心已經全都給了李藎忱。
兩道身影逐漸湊在一起······
片刻之後,李藎忱突然拍了拍尉遲貞。
“這,這就不行了?”尉遲貞瞪大眼睛。
李藎忱登時一臉黑線:“先忍一忍,大家都還等著咱們一起吃飯呢,要是盤桓久了,豈不是讓皇後她們看笑話,而且怎麼跟孩子交代?”
尉遲貞一怔,旋即羞的急忙去找衣服。
一時意亂也情迷,早就沒了方寸,都忘了這一茬了。
此時又忽然想起來,自己就這麼和情郎相擁,當真······當真是要怪陛下,勾人心魄!
李藎忱被她責怪的神情一看,很是冤枉,隻能低著頭說一句:“老實點兒,快下去,不然沒法穿衣服。”
尉遲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終於忍不住了,落荒而逃。
李藎忱:“······”
你雖然沒吃過豬肉,但是前兩年沒少看豬跑,至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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