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母妃上一封信說她被孫神醫帶到扶桑了,現在在張烈伯伯家中治病。我怎麼覺得,扶桑離我很遠很遠,比月亮離得還遠些呢?要不,侯爺,你帶我去扶桑好不好?”
一個謊言需要許多謊言來圓,李世民既然說了我治病的謊言,那在兒女麵前他便得將戲做足,不僅故意派孫思邈前往扶桑張烈處學習外域醫術,更是冒充我的筆跡不時的寫信假意從扶桑之地傳回,以在三個孩子麵前坐實我在扶桑養病的事實。
“麗質,又在調皮呢,還不下來?”
一襲青衣錦衫,肩上立著一隻白鶻,8歲的少年長身而立。恍眼間似乎看到嶺南的長城之上,也是這樣的一個少年,肩上立著一隻鷂子,然後將巨闕天弓、天箭遞到我父親手中,“長孫伯伯。留著。訂親用的……二郎、觀音婢,訂親用的……”
乾兒,和他爹越來越像了。甚至比那個小胖子李泰更像他爹。這氣質、神形一如當初我見到的那個倨傲、不屑、似小孔雀般驕傲的少年。
時間果然是把刀,刀刀催人老啊,乾兒都這麼大了。
我淚眼朦朧間,麗質已然往樹下蹦,承乾果斷的飛身而起,抱住麗質轉了兩圈,然後和麗質二人同時笑嘻嘻的、穩穩的落在地上。
“大哥,我想讓侯爺帶我去扶桑。”
輕刮著麗質的鼻子,承乾說道:“你忘了侯爺要保護父王嗎?”
“那讓父王和我們一起去扶桑。”
“可父王要保護皇爺爺啊。”
“皇爺爺也可以和我們一起去扶桑啊。”
“那天下的子民怎麼辦?”
嘟起她似櫻桃的紅唇,麗質低下了腦袋。
輕拍了拍麗質的頭,承乾小聲輕哄,“麗質,乖,等大哥長大了,父王允許大哥單獨出門的時候,大哥便帶著你去扶桑,去找母妃,好不好?”
聞言,麗質興奮的抬起頭,“真的嗎?那還得等幾年大哥便長大了?”
“呃……”承乾有些為難的摸著腦袋,歪著脖子想了想,“我想,少的話4年,多的話7年罷。”
小臉上的神情突地黯然下去,麗質失落的說道:“為什麼要是4年、7年?就不能快些嗎?”
“父王說,他12歲的時候便打遍太原城無敵手。他16歲的時候便娶了母妃。如今我8歲,所以我想,到了12歲或者16歲的時候,父王必須承認我長大了,既然我長大了,那我便能夠單獨出門了。”
聽著承乾合理的解釋,麗質笑了,直是點著頭,“好,那麗質便等大哥長大。等我們去找母妃的時候就不帶青雀,讓青雀那個好哭鬼隻知道抱著母妃的畫像流鼻涕。”
也許是好哭的娃子有奶吃的原因,也許是因了長得似他十分的原因,更也許是失而複得的原因,三個孩子中,李世民最寵的便是泰兒。
長大的承乾被李世民趕下了床,從此李世民的床榻便是李泰的天下,這讓承乾很是無趣,於是越發的和麗質結成同盟,專門戲弄小肉墩李泰。
所以,對於麗質的提議承乾舉雙手讚成,“好啊,就讓他一天到晚在父王懷中長不大,我們兩個去扶桑找母妃,然後讓他後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