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李淵懷疑過李建成。李建成最疼永寧,以永寧的生命發誓,當然會讓李淵排除對李建成的嫌疑。
隻是,這世上,所有的人會懷疑李建成、李世民,但就是不會有人會懷疑李元吉。
“傳朕口諭:從今以後,東宮之中,不得宴請秦王飲酒。”
這不能解決他們兄弟鬩牆的根本問題。
我感歎間,隻聽李淵又道:“今天,趁你們三個都在,朕將話說得明白。”說話間,他招了招手,命李建成、李元吉紛紛跪到他麵前,李淵這才看著李世民說道:“首先提出反隋的謀略,消滅敵讎,平定海內,都是你的功勞。父皇本打算立你為太子,你卻堅決推辭。至如今,建成年紀最大,被立為太子已經很長時間了,父皇也不忍心奪去他的太子之位。父皇看你們兄弟似乎難以相容,一起住在京城裏,肯定要發生紛爭,是以決定派你返回行台,留居洛陽,陝州以東的國土都歸你管轄。父皇準許你設置天子旌旗,一切仿照西漢梁孝王劉武的做法。”
這是給予李世民無上的權利,說白了,李淵將李唐大地一分為二,李建成一份、李世民一份。
很是出其不意,楊曼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啊,一分為二,分庭抗禮,果然,又沒有元吉的份。”
聞言,並未露出絲毫欣喜的神情。李世民掙紮著坐了起來,急擺著李淵的手。“不,父皇,找不到老祖宗,找不到觀音婢,兒子就是死也不離開長安。兒子有感覺,感覺她們離兒子很近、很近。再說,兒子也舍不得父皇。”
“放心。你先去洛陽。老祖宗和觀音婢如果在長安的話,你要相信父皇一定能夠找得到。至於你舍不得父皇……天下都是一家,東都和西都兩地,路程很近,隻要父皇想念你,便可動身前往,你想念父皇的時候,也可來長安看父皇,不必為此煩惱悲傷。二郎,乖,相信父皇啊。”
站在皇權頂端的人,如今也不過是一位慈父。他清楚的知道次子的身邊已經沒有人了,若長子、次子在長安真的火拚起來,次子沒有任何勝算。隻有將次子‘趕’往洛陽,才能夠保住次子的一條命。
突地,我心中一動:李淵前番恁了李建成、李元吉對付李世民的人,並幫著長子、四子將次子的人一一趕出長安,其實就是打著以後次子會出長安,而那些被趕出長安的人又可以重新聚在次子身邊輔佐次子的主意吧。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父皇,不可,不可啊。”元吉急急的稟奏,跪移到李淵麵前,“上一次,父皇放段誌玄、劉弘基、張亮一行人出長安,那些人的方向全是洛陽,無不歡欣雀躍啊。看那樣子,就是打著去了洛陽將不再回長安的主意。父皇想想是誰許他們的主意,定然是二哥。二哥定然早就想前往洛陽和大哥做到分庭抗禮。隻是擔心落下忤逆的罪名,於是就想出一個擄了二嫂、老祖宗的戲……這是苦肉計啊。目的便是讓所有的人覺得他是無辜的。果然,父皇就從來不懷疑二哥,如今更是許了二哥天子旌旗。父皇,你這是正中了二哥下懷,他這是順理成章的從大哥手中分得一杯羹,然後還不受天下百姓的口誅筆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