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七月,周子騫看了眼窗外明媚的陽光,想了想,他才給徐臨打去一個電話。︾樂︾文︾小︾說|
徐臨的嗓音很好聽,清朗,又帶一點男性特有的磁性和低沉,雖然周子騫從來沒有告訴過他,但每次聽見徐臨的聲音,他就覺得耳朵發癢,內心酥麻。
“怎麼不說話?”
聽見徐臨問自己,周子騫回過神,故意用一種深情的語調說:“想你。”
“白癡。”
聲音聽不出喜怒,不過給人感覺他心情不錯。
周子騫嘴角輕微上揚,又說:“在幹嘛?”
“上班,你呢?回來了?”
“嗯,還有……我把公司總部移過來了,以後會長期留在這裏。”
周子騫幾年前就沒有再設計過一件衣服。
他曾經很擅長這個,也靠它獲得不少的名氣以及財富,那時候,很多人以擁有他設計的一件上衣或者一個皮包為榮。
但才華這種東西類似愛情,也都帶著點虛無縹緲的意味。
來無蹤去無影,等到某天周子騫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失去這種曾經令他引以為豪的能力。
為此他消沉過,憤怒過,但發現這樣於事無補後,他開始嚐試著轉行。
雖然已經不能再設計衣服,但他的審美和品味還在。
結合自己的優勢環境,再縱觀全局,他逐漸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些設計簡單出眾,但價格又不會太過昂貴的新興品牌上。
周子騫一直就是那種審時度勢,且會利用身邊所有資源的人。
他想成為那些品牌在國內的代理商,加上機緣巧合,他和一個家裏在國內開了十幾家高端連鎖百貨公司的女人認識,因此很快的,他對那女人展開追求並迅速與她結婚。
之後他的生意做的順風順水,結婚後的第二年,那個女人為他生下一對活潑可愛的龍鳳胎。
很多時候,周子騫以為自己的人生會以這樣一種狀態持續下去。
圍繞著家庭和事業,等到某天他老了,他兒女長大了,他就可以功成身退,然後與他老婆偶爾出國旅遊,或者幫忙在家照看兒子女兒的孩子。
但女人始終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孩子兩歲多的時候,他不過無意間看了他老婆一眼,他老婆便摔碎了她手中那個她剛剛從拍賣行入手的青花瓷怕。
她說周子騫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他根本不愛自己,當初不過是為了自己的事業想要利用她?
愛情?那是多麼玄幻的一個名詞?
周子騫曾經對很多人心動過,也許是自己與對方的一次對視,又或者那人嘴角沾了一點番茄汁,他毫無知覺抬頭時的那個表情。
不過每次提到愛情二字,周子騫永遠想到的都是自己和徐臨約會時的第一個夜晚。
風從車窗落進來,旁邊的徐臨看起來有些緊張,卻又故作鎮定,每次看到他這樣,周子騫的嘴角就會不由自主的上揚。
心情很好,還帶著點期待與激動。
兩相比較,周子騫發現他確實不愛他的老婆。
周子騫的老婆出身不錯,涵養好,在和他狠狠吵過,兩人火速離婚,隨後她帶著一雙兒女移民歐洲一個風景宜人的小國家。
周子騫對自己的兒女感到抱歉,但又因為這樣的抱歉,使得他一次都沒有去那裏看望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