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想伸手觸碰她，但卻沒有接近的勇氣，艾祟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冰冷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
“你將她害的還不夠慘嗎？”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也冷到令人窒息。
柏謄歲仿佛心中被人插了一刀般，疼到雙眼發黑。
他想否認，想說不是他，不該是這樣的。
可看著艾晴天，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心裏有另一道聲音，告訴他，是的，就是他將她害成這樣。
害她失去了記憶，害她被人欺辱，害她的寶貝女兒幾次受傷。
是他在她心上紮了一刀又一刀，害她變成了這副模樣。
艾祟沒有再看他一眼，攬著艾晴天離開，跟著一起離開的還有張大嫂等人，他們被保鏢押著，想反抗卻又不敢反抗。
張大嫂看到柏謄歲，忽然間想到了歐圓圓曾經跟他說的話。
“是歐圓圓拿錢讓我們過來的，她說你們不會攔著我們的，我們是一夥的，你快救我們！救我們啊！”
她朝柏謄歲大吼著，希翼柏謄歲能讓那些黑衣保鏢出手救她。
但她的話隻是在柏謄歲心上又插了一刀。
歐圓圓，是柏玉的人！
“砰！”
他突然一拳打在牆上，血順著拳頭滴落在地上，他卻好似沒有半點感覺。
柏玉，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恨聽到這個名字。
可是他不該恨！
他不能恨！
那是養他長大的奶奶啊！
“柏總，那人確實是艾氏總裁艾祟。”
萊天硬著頭皮上前，看著柏謄歲的眼裏帶著深深的擔憂和無奈。
到底是世事弄人。
柏謄歲渾身一顫，他低著頭，萊天看不清他的聲音，卻能聽見他那壓抑著極致怒火又痛苦到泣血般沙啞的聲音：“去查！查他們和艾晴天到底是什麼關係！”
就算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還是無法放開艾晴天。
隻要一想到她會再次離開他的世界，他就痛不欲生。
“是。”
萊天臉色嚴肅，心裏卻深深的歎了口氣。
車上，艾靈頭上圍著繃帶，正閉著雙眼淺眠，她的呼吸略有些急促，眉頭緊皺，像是陷入了什麼噩夢中。
艾晴天拿出紙巾輕輕的擦拭她額頭上的冷汗，眼裏的心疼幾乎要彌漫而出。
她多麼希望，受到傷害的是她自己。
“唔唔。”
老人坐在一旁，動作拘謹，但見到艾晴天難看的臉色，還是小心翼翼的抓住她的手，無聲安慰。
艾晴天回頭看著她，眼裏淚光閃爍。
她突然間感覺自己真的很沒用。
保護不好老的，也保護不好小的。
她閉上了眼睛，眼角一滴淚水滑落。
忽然一抹溫熱觸上她的眼角，替她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水。
她抬起雙眸看著眼前麵若冰霜的男人，卻並不覺得害怕，隻是嘴角微勾，苦笑一聲：“我忘了你們。”
她忘了該忘的人，也忘了不該忘的人。
艾祟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輕輕的挽起她垂落的劉海，低聲道：“沒事。”
他的聲音依舊很冷，但卻帶著少有的溫柔。
事實上，如果可以，他隻想用更溫和的態度對待她，但他早已習慣了冰冷待人，一時之間，想轉化過來卻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