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天看著他因疼痛而扭曲的麵容，氣的加大了力道，但柏謄歲反而跟她較勁似的，任憑她怎麼折騰，他就是不鬆手。
最後反而是她先累了，氣的鬆開了他。
柏謄歲也疼得呲牙咧嘴，劉燁見此，眼眸微深，低垂的雙手微微緊握。
“相信柏總也不想給艾總留下不好的印象，畢竟三月份可剛過去。”
三月，正是柏氏和艾氏鬥的不可開交的時候。
柏謄歲眼神一暗，他恢複了平時慣有的笑模樣，但額頭上微凸的青筋卻暴露了他的怒火。
“如果我想呢！”
艾晴天是他的女人，如果艾祟硬要搶，就算是賠上整個柏氏，他也不可能放手！
“柏謄歲，你有病吧！”
艾晴天終於沒忍住罵出了聲：“你發病麻煩離我遠點，你要是敢動艾家一分一毫，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艾家是她的逆鱗，柏謄歲要是敢動艾家，她絕對毫不猶豫的站在艾家這一邊。
柏謄歲渾身一顫，心像是被生生砍了一刀一般，疼到滴血。
如果是以前的艾晴天，絕對不會在他麵前用這種冷漠的眼神看著他，也不會跟他這般決絕的說出這種話。
而現在……
她是真的不愛他了。
就像她那天說的一樣。
深深愛著他的那個艾晴天，已經死了。
被他害死的。
他又能怪得了誰？
他低頭深深的凝視著艾晴天，似是不舍，又似是癡迷。
艾晴天看不出他在想什麼，隻是莫名感覺，柏謄歲雖笑著，但其實更像是在哭。
無聲的哭泣。
他鬆開了她，輕笑了一聲，裝作滿不在意的問道：“明天你還來上班嗎？”
他害死了她，這是他該受的一切，她不願他做什麼，他便不做什麼，她想要報複什麼，他便當做不知道任由她報複。
隻要……
她不離開。
“來啊。”
艾晴天眉頭微皺，下意識的應了聲，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柏謄歲笑了，真的笑了，但眼裏似有什麼在閃動，想再看仔細點，一道身影卻突然擋住了她的視線。
“晴天，走吧。”
劉燁雙唇緊抿，漆黑的雙眸看不出他的神色。
“哦。”
艾晴天心裏有些遺憾，又止不住的在意。
柏謄歲剛才，是哭了嗎？
艾晴天在保鏢的護送下回到了別墅，卻不知道柏謄歲也開著車跟了他們一路，然後坐在車裏守了她一整個晚上。
他隻是害怕，害怕艾晴天又會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甚至足以讓他後悔一輩子的事。
他常常在想，如果那天他不跟王沛沛一起去看望因急性昏厥而住院的奶奶，艾晴天是不是就不會出車禍，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展成如今這般不可挽回的模樣。
但沒有如果。
事情已經發生，他能做的，隻有盡力的去挽回，去補救。
天亮了，一夜未睡的柏謄歲看著窗口上出現的那個人影，沒有感覺到絲毫倦意，反而是一眨不眨的盯著窗口，不舍得錯過她出現在那的一分一毫。
他從不知道，僅僅是看到她的身影，他都會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那種感覺仿佛就是魚兒得了水，極度缺氧的人得了一絲難得的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