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柏玉。

柏玉蒼老的臉上隱忍著怒火,一雙混濁的雙眼死死的瞪著她。

艾晴天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瀟灑的轉身離去。

柏謄歲見艾晴天走了,也站了起來,追了出去。

留下的人也想離開,但是董事長還在上麵坐著,他們哪裏敢像艾晴天和柏總一樣說走就走啊。

而且董事長這邊還彌漫著低氣壓,誰敢出頭誰就是觸董事長的黴頭。

然而柏玉自己也坐不下去了,她連句散會都沒有講,直接起身離開,歐圓圓臉色慘白的追了上去,雙手緊緊的抱著手中的文件,仿佛像是抱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艾晴天能感受到柏謄歲追了上來,她本不想理會,但沒過多久就被堵住了去路。

“讓開!”

她冷冷的看著柏謄歲,柏謄歲卻痞笑著將路堵死。

“不讓。”

艾晴天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裏止不住的抽痛。

她就這麼急嗎?

急著跟她離婚?

“有事改天再說,我現在沒空。”

她下意識的想逃避他。

她接受離婚,但卻不甘心的垂死掙紮般想一拖再拖。

她知道自己很沒用,但她沒辦法抗拒自己的本能。

“你就這麼不想見我嗎?”

柏謄歲的笑裏隱隱透著一股苦澀。

現在的她,已經討厭他討厭到這種地步了嗎?

連多餘的一句話都不願意跟他講嗎?

“瞧柏總這話說的,不應該是柏總不想見我嗎?”

她無法忍受般的將這句話脫口而出。

柏謄歲對於不愛的人看似態度溫和,實則那溫和的麵容下,隱藏的是深深的不耐和冷漠。

他不愛她,所以真正不想見彼此的人,是他才對。

柏謄歲愣了一下,眼裏快速的閃過了什麼。

他想去抓住她的手,卻被她用力的甩開,她控製不住自己身體的顫抖。

不是氣的,而是疼的。

她的心好疼。

好難受。

她一直壓抑著,可看到柏謄堵在她麵前的那一瞬間,她卻壓抑不住了。

柏謄歲的手僵在空中,看著她不住顫抖的手和毫無血色的臉,手指微微蜷縮。

原來,連他的一個簡簡單單觸碰,她都因無法接受而顫抖。

他們,不該是這樣的。

“你走吧。”

他像是妥協了一般,強行壓抑住自己痛苦的情緒,將緊繃的雙手背在身後,忍著挖心般的疼痛,用平靜的聲音說出這句話。

他看不得她痛苦,又怎麼會親手將痛苦給予她。

他會克製著自己,即使他的心裏,痛不欲生。

艾晴天看著他側身讓開了一條道,心驟然一緊,但她還是什麼都沒說,僅僅是低下了頭,從他身側走過。

董事長辦公室。

“啪!”

柏玉狠狠的一巴掌甩在歐圓圓臉色,歐圓圓的嘴歪在一旁,嘴角滲出了鮮血。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你忘了是誰將你提拔到這個地步的!你竟然敢聯合艾晴天一起來算計我?你怎麼敢!”

柏玉大聲嘶吼著,禮儀形象全無。

她還是第一次丟了這麼大的臉。

而這一切,竟然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給她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