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草地外,一群人正在玩團聚遊戲:我有你沒有。
遊戲規則很簡單,每個人輪流舉一個例子,如果對方沒有的話,就要折下一根手指,五根手指折完算輸,輸的人就要接受懲罰。
艾晴天一來就被朵朵看見,朵朵眼疾手快的將她拉進了遊戲的團隊,絲毫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眾人吵吵鬧鬧的,艾晴天沒空去瞎想,心情也好上了許多。
氣氛正熱烈,一輪遊戲結束,他們開始新的一輪。
或許是他們的動靜太大,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好像很好玩,加我一個?”
艾晴天抬頭看他,眼眸一閃,下意識的別過了頭。
她現在根本不敢直視柏謄歲。
氣氛僵硬了一瞬,雖然柏總很優秀,但到底也是隔了好幾層的大領導,跟他玩遊戲,說實話,他們會有壓力。
但他們也不敢拒絕,畢竟誰都怕被柏謄歲嫉恨。
朵朵大大的眼珠子轉了轉,看了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艾晴天一眼,道:“好啊,柏總一起吧。”
她說著,還特意挪了挪位置,將她和艾晴天之間挪出了一個空位。
柏謄歲挑了挑眉,給朵朵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光明正大的坐在了艾晴天的身邊。
其他員工眼神交流了一瞬,有八卦,有豔羨,也有好奇。
艾晴天抿了抿嘴,盡量忽視身旁那道炙熱的視線,轉移注意力般說道:“誰先開始?”
“柏總來了,自然柏總先開始。”
朵朵乘機拍了拍柏謄歲的馬屁。
柏謄歲臉上的笑意加深,他伸出了五根修長的手指,深邃的眼眸盯著身旁的艾晴天。
“我有一個深愛的人。”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人猛地倒吸一口氣,不少人認命的折下了手指。
艾晴天渾身一顫,看著柏謄歲那在光下舉著一動不動的右手,隻覺得眼睛發澀。
柏謄歲有深愛的人。
不是她,那是誰?
王沛沛嗎?
她認命的苦笑一聲,垂下了眼簾,放在桌子上的手不動分毫。
她無法否認,她有一個深愛的人。
柏謄歲見著艾晴天骨節分明的手指沒有半點動作,喉結微動,漆黑的雙眸深不見底。
順勢輪到了艾晴天,所有人的目光在她身上聚集,她思索了半響,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突然看向了一旁的柏謄歲,眼神倔強,仿佛抱著必死的決心一般開口。
“我在這裏有一個深愛的人。”
在場的人眼神怪異,柏謄歲臉色微變,他看著艾晴天一動不動的手掌,深邃的雙眸緊緊的盯著艾晴天,眼裏似有什麼瘋狂的情緒在湧動。
艾晴天的心髒劇烈跳動,又仿佛下一刻就會挺直,等著柏謄歲給他致命一擊。
似乎是過了很久,又似乎隻有幾秒,柏謄歲嘴唇微啟,愉悅的笑出了聲。
他高舉著手,光下,柏謄歲的五指修長,沒有一個是彎曲下去的。
艾晴天隻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即將死亡的絕症病人突然收到了診斷出錯的消息,她的心口泛酸,酸裏又彌漫著淡淡的甜。
她不知道剛才的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說出這句話,但她心裏又有一種詭異的直覺,如果這次不問,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說到底,她隻是不甘。
不甘王沛沛說的是對的。
不甘柏謄歲真的不愛她了。
剛才接吻的瞬間,她所感受到的一切,柏謄歲都有。
至少,柏謄歲並不是對她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