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謄歲的腿一軟，往後踉蹌了兩下，差點跌坐在地上。
他的臉色發白，胸口一疼，喉間湧上一股腥澀，又被他強行咽了回去。
他扶著桌子撐著自己的身體，抬起血紅的雙眸死死的瞪著林燁華，聲音嘶啞。
“你怎麼會知道的？”
他都不知道的事，林燁華怎麼可能會知道？
艾晴天又知不知道？
林燁華笑了，笑容盡顯露出幾分猙獰。
“我為什麼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艾晴天知道了嗎？”
雖然沒有證據，但他心裏隱隱有個猜測，艾晴天已經知道了。
艾晴天是不會主動去招惹麻煩的人，今天這麼衝動又反常的闖入王沛沛的辦公室，一定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他當時隻是懷疑，但現在看到艾晴天失蹤了，他就知道自己的懷疑沒錯。
柏謄歲的手緊緊的摳在了桌子上，心裏的恐慌如野草般瘋長開來。
艾晴天知道了？
那凶手又是誰？
他的眼神一凜，猛地揪住了林燁華的衣領，表情陰鷙可怖：“凶手是誰！”
林燁華隻感覺自己半個身體都被提了起來，他被迫的放開了朵朵，即使呼吸困難，卻還是扭曲的笑道：“我不知道！”
他不會說！
這種事，當然要他自己查來的更痛苦。
柏謄歲眼裏的殺氣彌漫，紅光閃爍，林燁華卻一點都不覺得害怕，隻是笑得更瘋狂了。
“艾晴天是下午走的，她現在應該已經離開A市了哈哈哈……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她！”
柏謄歲的瞳孔縮的如同針眼般大小，他猛地扔開林燁華，踉蹌著狂奔而出。
林燁華往後踉蹌了幾步，撞在辦公室的玻璃門上，又低低的笑出了聲。
“柏謄歲啊柏謄歲，原來你也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或許是心裏所想的事情好不容易實現了，他笑得太過囂張，一時之間卻忘了在一旁從頭聽到尾的朵朵。
朵朵受到的震撼並不比誰少，她看著林燁華，隻感覺陌生又令人害怕。
“艾姐的死不是意外？”
她低啞的聲音質問。
林燁華渾身一僵，抬起頭看著她，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是。”
“你早就知道了？”
林燁華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一直不說？
他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
“是。”
林燁華又應了一聲，他似乎恢複了冷靜，理了理衣服轉身就想走，但一個人影卻快速的堵住了他的路。
她的雙眼通紅，眼裏隱隱含著淚水。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和柏總到底有什麼恩怨？為什麼你看起來這麼恨他？為什麼……”
為什麼會突然之間變得這麼恐怖，變得這麼讓人捉摸不透。
她和林燁華相識相戀有一段時間了，但現在仔細想來，她卻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林燁華。
林燁華家住哪裏，家裏有幾口人，有沒有兄弟姐妹，以前在哪裏讀書，她竟然一概不知。
她發現眼前的林燁華，陌生的讓她感覺到害怕。
就算是那次和他分手，都沒能讓她這麼害怕。
她的心跳跳動的速度開始變得不正常，負重般的窒息感讓她的呼吸變得不流暢，但她還是隱忍著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倔強的抬頭看著林燁華，等待著一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