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謄歲遠遠的就看到背對著他的小身影，眉頭微皺，又很快隱去。
“起來，地上髒。”
他說著伸手將艾軒拉了起來，艾軒拍了拍自己的褲腿，用一雙大眼睛抬頭盯著柏謄歲看，好半響才開口說道：“柏先生長的真好看。”
可也就隻有長的好看了。
柏謄歲莫名聽懂呢他話裏的含義，嘴角微抽，卻沒有說什麼反駁的話。
“引我出來做什麼？”
“沒什麼，隻是想讓柏先生不要再跟著媽咪了，你難道察覺不到嗎？媽咪很痛苦。”
說到最後一句時，艾軒的眼神很認真。
媽咪是來這裏放鬆休養的，可柏謄歲卻又追了過來，逼著媽咪麵對。
柏謄歲臉色微沉，但一句話都沒說。
很明顯，他不打算退讓。
隻有讓他離開艾晴天這一點，他永遠都不會退讓。
艾軒歪了歪頭，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皮筋，突然說道：“陪我玩皮筋吧？”
他說著就拉住柏謄歲的手勾住了皮筋的一教，沒有給他拒絕的打算。
“怎麼玩？”
柏謄歲也沒有拒絕，任由艾軒拉著他的手折騰。
艾軒用小手指勾住了另一側的皮筋，長長的睫毛微顫，看上去很是認真。
“你往後拉。”
柏謄歲勾著皮筋往後拉，越拉皮筋繃的越緊，甚至隱隱有些想要崩裂的預兆。
柏謄歲的目光卻落在了艾軒那被勒出紅痕的手指，他停下了往後拉的動作，問道：“可以了嗎？”
艾軒沒有回答他可不可以，隻是用清澈的眼眸看著他，反問道：“你要放手嗎？”
柏謄歲瞳孔微張，那一刻，他明白了什麼。
他低頭看著緊繃的皮筋，心裏思緒動蕩。
“媽咪就像現在這皮筋，你再拉一下，她就會斷掉，反之，她會恢複。”
艾軒的眼神靈動，臉色緊繃。
媽咪再受不得什麼刺激了。
所以他想讓柏謄歲主動放媽咪一條生路。
柏謄歲一言未發，突然，他鬆開了手指，艾軒隻聽到‘啪’的一聲，手指一疼，一低頭，才看到那繃緊的皮筋被彈了回來，彈中了他手指，他白嫩的肌膚上立馬多了一塊紅痕。
“我要是放手，誰都不好過。”
柏謄歲將雙手背在身後，不讓艾軒看到他青筋爆出，盡顯猙獰的手背。
“柏先生。”
艾軒的聲音微沉，他開頭看著柏謄歲，眼裏似有什麼在流動。
柏謄歲眉頭微皺，仔細一看，才知道他眼底流動的是眼淚。
而此時，他的眼淚幾乎要從他的眼眶裏冒出。
柏謄歲心裏一個咯噔，臉上難得顯露出幾分無措，剛想問艾軒為什麼哭，卻看到艾軒伸出了他的手。
“柏先生，你完了。”
他的臉色很冷靜，說出的話也很冷靜，但看到艾軒一步一步向外走去時，他臉一黑，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等！”
他想攔住艾軒，眼看著手就要夠到艾軒，卻看到他腳下的步伐詭異的一轉，他的手便落了個空。
他瞳孔微縮，停下了腳步看著自己的手，又看向了艾軒疾步而去的背影，眼眸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