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羅隻回答了她最後一個問題。
他身為艾權的朋友,有些事,他就算知道,也不能說太多,更不能跟一個外人說太多。
而淩七,今天問的有點多了。
聽到這個名字時,淩七袖子裏的手緊緊拽住,精致的指甲嵌進了掌心的肉裏,血絲滑落,她卻毫無感覺。
真的是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無論心裏是怎樣的風起雲湧,她麵上的笑容卻沒怎麼改變,
汀羅的眸色深了一瞬。
“你怎麼會在這?大設計師今天這麼閑嗎?”
很簡單的一句問話,卻讓淩七的額頭上滲出了些許冷汗,她意識到自己今天問的多了,汀羅有些不悅了。
“我跟小婷約好了在這裏見麵,她估計也快到了。”
她說著一頓,理了理頭發輕笑道:“我該回包廂了,就不打擾你相親了,祝你抱得美人歸。”
“好。”
汀羅笑了笑,目送著她離去,待看不見她的身影後,眼神卻暗了暗,多了一絲深究。
艾晴天一進廁所就打開了水龍頭拚命的衝洗著自己的手,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將柏謄歲的血液從她的手上衝洗幹淨。
可無論她洗了多少遍,直到把自己的手洗的發紅褪皮,那種血液溫熱滴落的觸感還殘留在手上。
汀羅見艾晴天這麼久還不出來,眉頭微皺,而此時身邊又有兩個女孩從廁所走了出來,小聲議論著。
“那個女的怎麼回事?跟神經病一樣,她的皮膚都紅了還在洗,不疼嗎?”
“是啊,表情也不太正常,從我們進去到我們出來,那個水龍頭的水就沒停過,旁邊那瓶洗手液都快被她用完了,腦子有病吧?”
兩個女人從汀羅的麵前走過,汀羅眼神一暗,等著裏麵的最後一個進去的女人走出來後,將寫著維修的牌子放在了廁所正門口,這才走了進去。
她進去的時候,艾晴天還在洗手,她似乎是不知疲倦一般,嘴裏嘟嚷著什麼,眼睛微微發紅。
汀羅一聲歎息,將手龍頭的水關上,再將她的雙手緊緊的抓住放在了手心裏。
艾晴天抬頭看著汀羅,渙散的瞳孔終於有了些許的焦距。
她的嘴唇微微哆嗦著,但還沒能說出什麼,卻見眼前血光劃過,血液滴落在她冰冷的掌心。
她瞳孔緊縮,下意識的想將手縮回來,但卻被汀羅強硬的握住。
“感受一下,這隻是普通的血而已。”
他說著,握著艾晴天的手,逼著她撫摸他大拇指上的傷口。
“這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傷口,很快就會愈合,跟那人手上的傷一樣,你懂嗎?”
艾晴天已經陷入了一種魔怔的狀態,他隻能用這種方法,以毒攻毒,將她拉回來。
艾晴天渾身一顫,沒有再反抗,反而是輕輕撫摸著他手上的傷口,像是在透過他看著誰。
“疼嗎?”
她抬頭看著他,靈動的雙眸裏水光流轉。
汀羅喉嚨一緊,竟別開了目光,道:“不疼。”
明知她想問的人其實不是他,他還是自欺欺人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