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七的神色幾不可見的一僵,她看了眼麵帶微笑的柏謄歲一眼,抿了抿唇,蹲下係鞋帶。
“說來,以前你還幫我係過鞋帶呢。”
雖然那次是她生病了,柏謄歲照顧她幫她係的。
可自從那次之後,她隻要稍微暗示下,柏謄歲都會蹲下幫她係鞋帶,但她也不敢太胡來,隻有寥寥幾次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雖然柏謄歲依舊是笑著,可每次他係完鞋帶,心情總是不好,這也是讓她察覺他並不愛她的原因之一。
可每次低頭看著柏謄歲幫她係鞋帶,她都會感覺到一種優越和滿足感。
畢竟不是誰都能讓柏謄歲為她係鞋帶的。
因此她總會在適當的時候提出這個要求,例如像現在,周圍並沒有什麼人的角落。
今天她知道柏謄歲出現在這裏,故意穿成這樣,隻是為了激起曾經他們的記憶。
可柏謄歲卻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故意忽視,將她的那句暗示視作虛無。
她隻能退一步讓他幫忙拿包,可他連幫忙拿包卻都不肯了。
“那是以前。”
柏謄歲臉色不變,瞳孔微微渙散。
他曾經也幫晴天係過鞋帶,不過她一直覺得不好意思,不想讓他係。
但他卻很喜歡對她做這種親昵的小事,特別喜歡在人多的時候。
他以前不知道為什麼,可現在他懂了。
他隻是想宣誓自己的主權。
他想向全世界宣布,艾晴天是他的。
他對她那接近瘋狂的占有欲,早就出賣了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淩七的眼裏劃過一絲不自然,又很快消逝。
她站了起來,拿出了一個名片遞給了柏謄歲:“這是我的新號碼,無論現在如何,我還是想和你保持聯係。”
柏謄歲盯著那張精致的名片,眼皮微掩,嘴唇微啟,剛想拒絕。
淩七卻快他一步看出了他內心的想法,開玩笑似的說道:“不會結了婚,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吧?好歹我也救過你,別這麼無情嘛。”
柏謄歲眼眸一深,他笑了笑,接過名片,卻轉身塞給了萊天。
萊天頓時明白了,他從懷裏掏出了柏謄歲和他自己的名片。
“這是柏總的工作號,淩小姐要是有事需要幫忙可以打這個號碼,當然,你也可以打我的號碼。”
柏總這態度明顯是不想交出自己的私人號碼。
這轉變也太大了吧。
他還以為柏總至少會給淩七一個他自己的聯係方式。
看來柏總真是決心要改變了。
淩七臉上的笑差點維持不住,她接過了萊天遞來的名片,手指微微蜷縮,眼神不可避免的黯淡了下來。
“這麼多年沒見,我們是疏遠了許多。”
她說著,語氣裏透著一股淡淡的悲傷。
柏謄歲像是沒察覺到一般,意味深長的說道:“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淩七渾身一顫,看著柏謄歲的眼裏溢出了水霧,嘴唇微微蠕動,像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出口。
“我先走了。”
柏謄歲隻當沒發現她的不對,點了點頭便繞過她想要離開。
淩七衣袖底下的手瞬間緊握。
“謄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