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那赤裸裸厭惡的眼神，柏謄歲想鬆開的手又握了回去。
“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他的聲音低啞，眼眶通紅：“就一次！好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股不易察覺的卑微，艾晴天的心微微一顫，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的痛苦，但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
隻是每次機會得到的結果都一樣。
柏謄歲不懂得珍惜，現在再後悔也無濟於事。
柏謄歲渾身一顫，像是承受不住般，眼裏帶上了難掩的痛苦：“我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他真的不會再讓她失望了。
艾晴天一句話不說，態度卻很明了了。
“嫌疑犯尚且還有開庭辯解的機會，為什麼我沒有？”
麵對柏謄歲的質問，艾晴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因為受害者已經死了，死在你麵前了。”
因為她的心已經死了。
徹底的死透了。
她給柏謄歲一次機會，那誰給她機會？
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她絕對不會再選擇柏謄歲。
是柏謄歲磨滅了她對愛情所有的幻想和希望。
她所經曆的那些看似美好的表象下，流露的卻是赤裸裸的現實和無奈。
柏謄歲瞳孔一縮，他抱著她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艾晴天閉上眼睛掩去眼裏泛起的波動，再睜開眼時已恢複成一譚死水。
“放手吧柏先生。”
她的聲音很輕，卻也很冷：“我感到惡心。”
她的一句話讓柏謄歲徹底崩潰。
柏謄歲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氣般無力的垂下了手，艾晴天輕輕的推開了他，沒有回頭，徑直離開。
“謄歲，不好意思讓你等這麼久。”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艾晴天腳步不停，嘴角卻勾起了一抹諷刺的弧度。
等待舊情人的時候正好抓著她求她給一次機會？
這算什麼？
真是搞笑。
她以前，怎麼會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
淩七見柏謄歲低著頭沒有應她，抿了抿唇，下意識的放低了聲音。
“謄歲，你怎麼了？”
她沒想到柏謄歲會在外麵，更沒想到柏謄歲會因為艾晴天變得這麼卑微。
即使是她剛走出來時聽到的那一質問句：‘嫌疑犯尚且還有開庭辯解的機會，為什麼我沒有？’也充滿了卑微的，小心翼翼的祈求。
所以她頓住了腳步，躲在廁所裏偷聽，在聽到艾晴天離開的腳步後，抓準時機說了那麼一句話。
她知道柏謄歲不是在等她。
可她必須那麼說，因為她知道艾晴天能聽到。
她不得不承認，艾晴天對於柏謄歲是不一樣的，但索性她還有機會。
艾晴天對柏謄歲太冷了，而恰恰這時候，柏謄歲最需要安慰了。
她上前一步，嚐試性的想碰柏謄歲，但指尖剛剛觸碰到他的衣袖，卻聽到了他沙啞而又絕望的怒吼：“滾！”
淩七瞳孔一縮。
“謄歲，我是淩七啊。”
柏謄歲從來沒有對她這麼凶過。
柏謄歲緩緩抬起了頭，看著她時，瞳孔渙散，眼裏一片冷寂。
“你說我等你時，她聽到了是嗎？”
她聽到了，她會怎麼想他？
淩七以為柏謄歲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畢竟他從前從來沒有在乎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