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淵的眼神複雜。
他跟柏謄歲交手了這麼久，自然清楚的知道柏謄歲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骨子裏十分高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可如今卻為了艾晴天甘願下跪。
他有些迷茫。
柏謄歲，真的不愛晴天嗎？
“對不起。”
柏謄歲脊背挺直，雖然是跪著，但沒有一個人敢小瞧他。
就連落雪也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壓力，額頭上冷汗直冒。
林小鍥看著柏謄歲跪著的身影，震驚過後低垂在身側的手驟然握緊，指甲紮進手心，卻無法讓他感覺到疼痛。
在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輸了。
但他輸的不甘心！
艾靈的眼眶發紅，她覺得委屈，又很開心。
她不知道在開心什麼，但是在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安心多了，突然就不慌了。
唯有艾軒在最初的呆愣之後便恢複了平靜，甚至有些欣慰。
柏先生終於上道了。
“你道歉又有什麼用？我要那個女人跟我道歉？你滾！”
落雪怕柏謄歲，但她更不敢說出來，她惱羞成怒的驅趕柏謄歲，握著刀的手不住的發抖。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很害怕，害怕眼前這個看似平靜眼底卻漆黑一片的男人。
艾軒眼睛一眯，他突然笑眯眯開口道：“這位阿姨，你的刀掉了。”
“什麼？”
落雪猶如驚弓之鳥，聽到艾軒的話渾身一顫，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自己握著刀的手，結果另一隻抓著艾軒的手一空，隻感覺有什麼東西溜了出去，她心裏一慌，回頭一看，卻發現艾軒已經一跑幾米遠，躥到了艾晴天的身旁。
她猛地一抬頭，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她臉色一白，心裏的恐懼猶如野草般蔓延。
柏謄歲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服，緩緩抬頭，那猶如實質般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她身邊，麵無表情的向她一步步走去。
落雪的渾身一顫，她瞪大了眼睛，一步步的往後退。
“你，你別過來！我會動手的！”
她如同發瘋一般嘶吼著，但這根本掩飾不住她內心的恐慌。
柏謄歲看著她，嘴角緩緩的扯出了一抹不帶笑意的弧度，在場的人看到這笑皆是渾身一顫，猶如烏雲蓋頂般心生恐懼。
這個男人……好可怕。
這是在場人的心聲。
艾晴天緊緊握著艾軒的手，看著他的眼神複雜。
艾淵忙著檢查艾軒身上有沒有傷，也沒有上去，在他看來，要是柏謄歲連一個女人都解決不了，那還有什麼資格追求艾晴天？
對，就是追求，而不是複合。
就剛才柏謄歲那一跪，還不足讓他揭過柏謄歲曾經對艾晴天造成的傷害。
現在的柏謄歲，最多也隻有追求艾晴天的資格而已。
“我並不想打女人的。”
柏謄歲的聲音很輕緩，落雪竟嚇得腦子一空，“鏘！”的一聲，匕首掉落在地上。
落雪瞬間回神，驚慌失措的將匕首撿起來，猶如見鬼了一般一臉慘白的看著柏謄歲。
柏謄歲沒有阻止她撿起匕首，隻是視線落在那匕首上，臉上的笑容卻顯得更猙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