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謄歲臉色一白,踉蹌了一下,卻並沒有看到自己被子彈擦過的胳膊,而是先看向艾晴天。
見她臉色難看,他的心刹那間就提了起來。
“你受傷了?”
艾晴天咬著下唇搖了搖頭,她張嘴想說什麼,卻突然踩到了什麼,失重感傳來,她再次看到了柏謄歲驚恐絕望的眼神,這一刻,她突然不想把他丟下了。
她朝他伸出了手,在那一瞬間,她看到了他眼底迸發出如同受到救贖的光亮。
他抓住她手的一瞬間,緊緊的將她護在了懷裏,他的手緊緊的護著她的後腦勺,她抵著他的胸膛,在他有力的心跳聲裏,她聽到了一聲抑製不住的悶哼聲。
她的眼睛紅了。
他們不停的滾落,似乎是過了幾秒,又似乎是過了幾個小時,他們停了下來。
“你,”
她迫不及待的想詢問他怎麼樣,卻被他捂住了嘴。
“噓。”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安撫,流淌進她的耳裏,是數不盡的溫柔。
斜上方傳來腳步聲和槍聲,他們窩在了一個被草木掩飾住的角落,她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靜靜的等待著敵人離開。
突然感受到一束強烈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回過神同那道視線的主人對上了目光。
這一刻,她才清楚的意識到,原來柏謄歲一直在看著她。
不僅是在劇組裏,在飯店裏,在藝術展的門口,他的眼裏,從始至終,隻有她。
意識到她和他對上了目光,柏謄歲呼吸一緊,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那炙熱的眼神也帶上了令她不敢直視的深度。
不知是誰先有了動作,他們吻在了一起。
空氣逐漸變得炙熱,細碎的光從秋葉的縫隙中灑落在兩人的身上,他們忘情的接吻,似乎想要將他們之前所錯失的一切都彌補回來。
半響,艾晴天靠在柏謄歲懷裏,輕輕的喘息,不知何時,敵人也走了,但她們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地方,若賈的人要是找不到人,很快的就會意識到不對。
手上處上一抹粘膩,艾晴天心裏一緊。
“讓我看看你的傷!”
柏謄歲避開了她的手,笑道:“小傷。”
他的眼眸微動,似乎隱藏著什麼野獸,看著她的表情總是透著一股小心翼翼。
他又似乎想要詢問什麼,欲言又止。
艾晴天愣了一下,逐漸冷靜了下來,臉也迅速的沉了下來,她冷聲道:“讓我看看。”
柏謄歲聽她語氣不好,這才將受傷的手伸出來,解釋道:“隻是擦傷,不重。”
“不重?那是不是要死了才是重的!”
心裏的火氣突然洶湧,她一開口,聲音變止不住的哽咽。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她粗魯的擦了擦眼淚,想把裙子撕扯開給柏謄歲包紮傷口,但好像是跟她作對似的,她怎麼也撕扯不開裙子。
她心裏越發覺得委屈,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一抹溫熱觸上了她的眼角,她抬起了頭,細細麻麻的吻落了下來,他的聲音溢滿了心疼。
“別哭……”
艾晴天鼻子一酸,在這一刻,她突然再也忍耐不住,緊緊抱著柏謄歲哭出了聲。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