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天啞然,她發現她從頭到尾一直都小瞧了湯諾對於她的感情。
她以為好好說開,就算湯諾一時無法接受,但隨著時間的過去,他總是能釋懷的。
但僅僅是這麼幾句話,她就感受到了湯諾對於她那洶湧的感情。
她無法回應,也不敢回應。
“我能後悔嗎?”
他看著她,眼裏似有什麼閃爍,表情卑微到了極點:“你就將今天當成了一場簡單的見麵,不要相親了。”
他狡猾的想將這場相親揭過。
他想繼續以朋友的身份待在她身邊。
艾晴天隻感覺心裏像是被什麼緊緊拽住,壓抑沉重到讓人難以忍受。
“不行,我不能。”
她不能這麼做。
她不能自私的將湯諾禁錮在名叫艾晴天的監獄裏。
如果她真的當這件事不曾發生過,那湯諾會像曾經一樣待在別人看不見的角落暗自守護他,而他也失去了解脫的機會。
這次說開,或許是件好事。
他需要去正視這個結果,就算他想自欺欺人,她也不能讓他自欺欺人。
她要讓他去接受,去走出來,再去迎接一段新的感情。
雖然很難,但總會成功的,她沒辦法跟他在一起,但她想陪他度過這道坎。
湯諾連臉上的笑都無法維持下去了,他的眼神暗沉,帶著令人心驚的絕望。
“果然嗎……”
他還是太貪心了。
“湯諾,你不能接受你的愛,但是……同樣,我也自私的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她看著湯諾,眼神堅毅:“我可以懇求你,不要放棄我這個隻會給你帶來痛苦的朋友嗎?”
湯諾呆滯的看著艾晴天,像是在懷疑自己的耳朵,半響,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道:“晴天,你不能總對別人這麼心軟。”
“湯諾,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我們認識幾年了?難道男女之間的相處就非得是愛情嗎?我很貪心,愛情要,友情我也不想丟。”
她從不否認自己喜歡誰,但她也不想因為愛情而丟了友情。
在她心裏,兩者從來都是分開的。
而且與其疏遠湯諾,讓他因為得不到而念了一輩子,還不如讓他待在身邊,讓他親眼看見她過的幸福,讓他對她放心,也對她死心。
“如果你真和他在一起了,他不會同意的。”
湯諾說的‘他’,特指柏謄歲。
柏謄歲對艾晴天的感情太過霸道,霸道到讓人心驚。
艾晴天抬眸看著湯諾,嘴唇微啟,一道攜帶著寒氣的聲音卻插了進來。
“你很有自知之明,我不會同意。”
艾晴天一驚下意識的回頭一看,眼前一黑,柏謄歲彎腰緊緊鎖住了她的雙唇,像是宣誓所有權一般,一雙深邃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湯諾,眼底的敵意流露無疑。
“唔!”
艾晴天瞳孔緊縮,猛地推開了他,胸口劇烈起伏,雙臉通紅。
實不相瞞,她差點被憋死。
柏謄歲並不介意自己被推開,而是坐在了她的身邊,霸道的攬住她的腰身,嘴角扯起一抹淡漠的笑。
“湯總,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湯諾眼皮微掩,掩去眼底的神色,拽著杯子的手骨節發白,過了幾秒後,他鬆開了手中的杯子,恢複了溫潤的模樣,輕聲道:“柏總,別來無恙。”
“不知湯總私底下叫我老婆出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