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解決吧。”
艾晴天累了,也煩了。
她將東西丟回給柏謄歲,輕聲道:“不要鬧出人命,給她點小教訓就可以。”
“你太善良了。”
柏謄歲似有不滿,但還是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但你的要求,我不會不答應。”
艾晴天別過頭同他對視,心裏卻隱藏著不安。
太乖了。
現在的柏謄歲,太溫順了。
他就像是收起了所有獠牙的野獸,溫順的乖巧伏在她的身側,給人一種已經被馴服的假象。
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隻野獸會在什麼時候突然發難,將她吃的一幹二淨。
現在看似是柏謄歲被她所俘獲,但實則,她覺得這一切隻是柏謄歲的一場遊戲而已。
因為愛她,他甘願臣服。
但同樣,也因為太過愛她,他克製不住自己。
或許在哪一天,他不願意再壓抑,那她該怎麼辦?
艾晴天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的擔憂。
眼皮傳來些許溫熱,她的睫毛微顫。
她知道,那是他落下的克製又危險的吻。
“晚上我要出去一趟。”
他的聲音低啞,眼裏的似乎閃過了什麼,快到她無法看清。
“去幹嘛?”
艾晴天抬眸,神色淡淡,但心裏卻微微發緊。
柏謄歲要去哪?去做什麼?去見什麼人?
她向來都不會過問,而他也不會說。
現在他主動問出口,雖然是肯定句,卻帶著征求般的語氣。
她並不覺得安心。
或許這是一種後遺症,如果是以前的柏謄歲詢問她,征求她的意見,她會很開心,也很安心。
可現在的柏謄歲問出這句話,她隻會覺得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歸根結底,是不信了。
她對他,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信任。
她會因為他突然的轉變產生恐慌,害怕被背叛,被拋棄,被傷害。
她的心裏不可避免的產生了一絲可悲。
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不再純粹,甚至隱隱畸形。
“去見一個故人。”
柏謄歲的聲音輕柔,卻並沒有說出那個所謂故人的名字。
她眼皮微掩,心知他不想說,便沒有再問。
氣氛突然沉默,但柏謄歲顯然不想浪費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他炙熱的吻不容反抗的襲上她的紅唇,她沒有抗拒多久,便在他溫柔表象下強勢的攻勢淪陷,以默認的態度同他融為一體。
車前座和車後座之間的隔板仿佛是隔開了兩個世界。
一個世界滾燙,兩個人做著情侶間最親密的事,但迷離的眼眸中不知為何卻帶著些許疏遠和淡漠。
一個世界平靜,萊天安靜的抽著煙,滿臉麻木,對車後座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置若罔聞。
不知過了多久,艾晴天下了車,她看著那輛黑車毫不留戀的離開,眼眸微掩,邁著略有些奇怪的步伐回了自己的房間,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去想,任由自己腦子發空,疲倦襲來,她很快的便陷入了沉睡。
啞巴老人的房間。
“奶奶,奶奶!我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