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謄歲的聲音涼薄，艾晴天看著他，心也不住的發冷。
她替王沛沛感到可悲。
也替自己感到可悲。
“那我問你，如果柏玉用生命威脅你跟王沛沛結婚，你會同意嗎？”
柏謄歲沉默了，艾晴天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他掙開柏謄歲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我想我需要重新思考我們之間的關係。”
糾纏到現在還沒個善果，已經夠了。
“不會發生那種事的！”
柏謄歲心裏一空，巨大的恐慌幾乎要將他淹沒，他緊緊的拽住了艾晴天的手，因為害怕，手不自覺的握緊，手背上青筋凸出。
“你怎麼知道不會發生？”
艾晴天反問，心裏感到了陣陣絕望。
柏謄歲不耐的皺緊了眉頭，神情煩躁。
“我說不會發生就不會發生，你為什麼總是要設想這種不可能發生的事來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你明明知道我愛你，我隻想和你在一起！你為什麼還非得給我們之間設置這種難題。”
“難題？”
聽著柏謄歲話裏的指責，艾晴天嗤笑了一聲：“柏謄歲啊柏謄歲，你別忘了，我那次車禍，是誰安排的，是誰差點要了我的命？在那之前，你覺得這種事會發生嗎？”
柏謄歲愣住了。
很明顯。
如果在那之前艾晴天跟他說柏玉要殺她，他絕對不會信。
但事情確實是發生的。
艾晴天從柏謄歲的表情裏找出了他的答案。
“事情沒發生前誰都不知道會不會發生，我們能做的隻有防患於未然，但你，連設想一下這件事都不肯。”
她頓了一下，又搖了搖頭：“不，不是不肯，是不敢，因為你不知道該怎麼選擇？你甚至連哄我說出一個我希望聽的答案都不肯，但你知道嗎？你的沉默，已經給了我答案。”
她用力的掙脫開柏謄歲抓著她的手，神情難掩疲憊。
“柏謄歲，我煩了，也累了，我想，就算我一輩子孤獨終老，也好過跟你一起這般折磨。”
她看著自己被箍的發紅發紫的手腕，神色冷漠：“要想我們兩個人真能在一起，除非……柏玉去死。”
“艾晴天！”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柏謄歲，他大吼出聲，眼睛瞪的如同銅鈴般大小。
“嗯，聽著，還有事嗎？”
艾晴天冷冷的看著他，盡管已經疼到痛徹心扉，她麵上卻已經能做出淡然的模樣了。
看到她這副模樣，柏謄歲終於慌了。
“你別這樣。”
他嚐試著抓住艾晴天的手，但這次艾晴天躲過去了。
她將自己青紫的手腕露出來，在他麵前晃了晃。
“看到了嗎？你給我的愛，一直是這樣的。”
她頓了一下，踮起腳尖仰頭近距離的看著柏謄歲深邃的雙眸，清楚的看到了他瞳孔的顫動。
“你說，我是有自虐傾向嗎？你以愛為名囚禁住我，而我以愛為名，讓自己飽受折磨嚐遍痛苦，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她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側臉上，看著他難看的臉色，似乎是笑了一聲，轉身離開的一瞬間，腰上一緊，又被那人囚進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