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湯諾選了附近一個帶包廂的中餐廳,兩個人點了菜,服務員便恭敬的離開了。
“你就不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門口嗎?”
“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你想說自然會說。”
湯諾一如既往的體貼,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眼神微暗,又道:“早上的事,我沒能幫上忙。”
有人出手太快,他還沒準備好,那人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解決了。
艾晴天搖了搖頭,“沒事,我哥他們也沒趕上。”
她說著一笑,將話題轉了回去,“指不定我是在等你問呢。”
湯諾無奈失笑:“那你為什麼會在醫院門口?”
“上次我去找柏玉,潑了點東西在她身上,這次覺得不解氣,我又帶了點東西,去看望她。”
其實何止是不解氣,而是她根本沒有解氣過。
兩條人命的事,哪有那麼容易說完就完?
況且,她今天去的真正目的可不是為了柏玉。
“你會覺得我變壞嗎?”
湯諾搖了搖頭。
“我隻會覺得慶幸。”
他看著她,眼裏有無法掩飾的深情:“慶幸你還會動手。”
動手也是宣泄情緒的一種辦法。
一般人得知了那種真相,要麼失去理智跟人同歸於盡,要麼就忍耐下來,等待某一刻再爆發,將柏玉置於死地。
而艾晴天的舉動,看似過分,其實透露出的卻是她的心軟和顧忌。
她終究還是沒想殺死柏玉,讓柏玉和那個男人一命還一命。
她變壞了?
其實並沒有,她的內心一如既往的善良,隻是形勢所逼,她隻能做出一些舉動來偽裝。
艾晴天在一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的眼眶一酸,又強迫自己笑道:“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我變了,畢竟拿著那東西去刺激一個住院的老人,怎麼想怎麼缺德。”
“萬事都有前提,每個人也是都有自己的立場,而我的立場……”
是艾晴天。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話來,他不想給艾晴天太多的負擔。
但艾晴天卻聽懂了。
她的心微顫,但卻是感動,不是心動。
“扣扣。”
門被敲響,艾晴天以為是服務員來上菜,便道:“進。”
門應聲而來,不知是哪裏來的直覺,她猛地回頭看去,迎來的卻是一片黑暗,她被人蓋住了眼睛,攏入了懷裏,熟悉的氣息傳來,艾晴天知道了來人是誰。
她的心裏一片平靜,甚至還有心情想道:“來的挺早。”
脖頸上觸上一抹濕熱,是柏謄歲的輕吻,他並沒離開,而是輕嗅著她的脖頸,像是在確認她身上有沒有沾上其他人的味道。
“你不乖啊……”
艾晴天並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笑道:“我身上,香嗎?”
這種類似邀請的話讓柏謄歲的聲音喑啞:“香。”
艾晴天的笑裏多了一絲促狹:“沒想到柏總還有這種癖好,我可是剛剛從滿是汙穢物的病房裏出來呢,還沒洗澡,如果柏總喜歡這種味道,我不介意讓人給你送點,讓你,”
她一頓,一把將柏謄歲推開,“聞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