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人心寒！
柏謄歲神色一滯，看著明顯瘦了不少的艾靈，雙唇緊緊的抿起，他的喉結微動，聲音喑啞：“這是我們一家人的事，我做錯了什麼我自然會去承擔，但也輪不到你在我麵前說這些！”
他的神色多了幾分睥睨，像是回到了曾經那個高高在上不容別人有絲毫置疑的柏謄歲。
“柏謄歲！誰跟你是家人！”
艾淵猛地衝上前一把揪住柏謄歲的衣領，一字一句的說：“我警告你，這件事沒完！你要再敢接近他們，艾家絕對不會放過你！包括你家裏的那個老妖婆，也別想置身事外！”
柏謄歲伸手製止衝上來的保鏢，一動不動的任由艾淵揪著他的衣領，神色沉著。
“我和她的事，輪不到你來插手。”
如果艾晴天想出氣，隻要不傷及柏玉的性命，他也不會再去阻攔了。
有些事並不是非得一命換一命，他也不想因此讓艾晴天的生命背上一個汙點。
“舅舅，別吵了。”
艾靈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像是要打起來一樣，終於出聲製止。
“是我讓爸爸這麼選的，艾靈想要媽媽活著，弟弟妹妹們不能沒有媽媽。”
她從不埋怨爸爸做的那個決定。
艾淵眼眶一紅。
“艾靈，是柏玉害的你被抓！而柏謄歲，這個被你稱作爸爸的人在知道後做的第一件事是將罪魁禍首護送回A市，就這樣你還要叫他爸爸嗎？”
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不想讓孩子知道這麼多醜惡的事情，但有些時候，又不得不讓她知道。
他不希望艾靈認賊作父。
“我可以不恨他做下的決定，但是我不能不恨他明知柏玉差點害死了你還掩護她！”
在那種情況下，不管做什麼選擇都是錯的，他們理智上知道不能怪罪柏謄歲，可情感上接受不了，特別是在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柏謄歲而起，他們怎麼能不恨。
“艾淵！”
汀婷朝艾淵怒斥出聲。
艾靈剛剛得救，他又怎麼能在艾靈麵前說這些。
艾靈愣住了，她看向柏謄歲，柏謄歲並沒有逃避她的視線，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她，輕聲說：“我不是個好爸爸。”
他也想做個好爸爸。
但他別無選擇。
他現在能做的隻有承認他犯下的錯誤，並且祈求原諒。
艾靈的嘴唇微微蠕動了，帶著淚珠的睫毛微微顫動，半響，她低下了頭，或許是因為哭過了，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我知道了。”
原來，柏謄歲還是柏謄歲。
她還以為，他變好了。
她話語裏的失望無法掩飾，柏謄歲看著她，眼裏蘊含了太多的情緒。
“那個人呢？”
艾靈突然開口，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左右張望。
艾淵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說的那個人是誰，柏謄歲卻理解了。
他揮了揮手，萊天便讓人把歐圓圓叫了進來，歐圓圓看著艾靈清澈的雙眸，不知為何竟不敢直視她的雙眼。
“我不是你媽媽，很高興吧？”
她自嘲的笑了一聲，無所謂的神情下掩飾的是深深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