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天拉了張椅子坐下，看著他，等待他開口，可等了好幾分鍾，艾祟還是沒有開口的打算像是在糾結著什麼。
艾晴天有些好奇，也有些害怕。
因為艾祟向來是個果斷的人，一旦決定了什麼事就不會反悔，可艾祟已經走到她的房間裏了，卻還是沉默著，很明顯，他猶豫了。
她好奇有什麼樣的事會讓艾祟猶豫，也害怕到底是多大的事能讓艾祟這樣猶豫。
最終，艾祟還是開口了。
“你想和柏謄歲在一起嗎？”
“我……”
這次，輪到她猶豫了，“我不想。”
艾祟深沉的雙眸直勾勾的看著她，重新問了一遍：“我問的是，你想不想和柏謄歲在一起。”
他強調了你這個字。
艾晴天的瞳孔微顫。
拋棄其他，隻考慮自己，她……想不想和柏謄歲在一起？
答案清晰。
但她不想回答，也不敢回答。
“告訴我。”
艾祟卻逼著她回答。
“我想。”
終究，她還是說了出來。
艾祟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複雜，像是釋然，又像是生氣和無奈。
“我知道了。”
最後，他隻丟下了這句話，起身離開了。
艾晴天看著他挺直的背影，眼淚突然毫無預兆的滴落，直到臉頰傳來冰涼的觸感，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哭了。
可為什麼哭？
她不懂，也不知道，隻是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麼，一瞬間落淚。
夜晚很安靜，艾晴天的手機不停的震動著，直到將她從睡夢中震醒，她拿出了手機，眯著眼適應手機屏幕在一瞬間亮起的強光，好半響才看清楚屏幕上的來電。
柏謄歲。
三個不輕不重的字，卻讓艾晴天瞬間清醒，她的手指懸在半空中停滯了一會，最終還是按下了綠色的接通鍵。
“艾靈找到了嗎？”
柏謄歲的聲音很平靜，平靜中又似乎帶著一些頹喪。
“找到了。”
艾晴天知道他又記起了什麼。
“嗯……”
柏謄歲應了一聲，就是良久的沉默，像是在斟酌著什麼，手機裏隻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
“她還好嗎？”
“你上次不是看見了，她很好。”
又是一陣沉默。
“你回來吧。”
還是這句話，這次，艾晴天沒有回答，柏謄歲卻說：“柏玉交給你們。”
艾晴天抓著手機的手猛地拽緊。
她沒有回答，掛掉了電話。
月光下，眼淚早已泛濫成災。
這是柏謄歲給她的第二個回複。
曾經的他連夜將罪魁禍首護送回去，現在的他，打電話來告訴她。
柏玉交給他們，她回去。
她曾經無比希望自己能聽到的回答卻在柏謄歲失憶後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夜晚輕而易舉聽到了。
她捂住了嘴巴，最終還是泣不成聲。
似乎是因為記起了艾靈的事給柏謄歲造成了強烈的衝擊，隔天她沒有再看到陰魂不散的柏謄歲，過了一天平靜的安生日子。
第二天深夜，她再次接到了柏謄歲的通話，柏謄歲的聲音喑啞的像是一夜沒睡。
“艾晴天，你別掛我電話。”
他說的第一句話讓艾晴天的心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酸澀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