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染血,紅得怵目驚心;愁雲慘淡,陰森得毛骨悚然;日月星辰共存虛空,卻盡是沉重的烏黑;
刺骨的寒風呼嘯著掠過慘淡的大地,放眼望去,茫茫廢墟無邊無際……
破碎的公路,坍塌的高樓,直衝雲霄卻殘破不堪的摩天大樓,還有那浮於虛空,鏽跡斑駁的巨大鋼鐵物體!
就在這猶如地獄般的廢墟裏,鄭遠清孤獨地行走在殘垣斷壁之間,內心充滿了緊張和警惕;
“這到底……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應該不是地球……起碼不是我所在的平行世界……”
聞著空氣中曆經千年、卻依舊未散盡的硝煙,鄭遠清不由自主地緊了緊了衣領,眉頭緊皺地看著那茫茫廢墟;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執著地朝著那個方向一步步走去,他隻知道,冥冥之中似乎有誰在詭異地召喚著他、讓他無法停下腳步,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直到……
嘩……
隨著腳下的碎石發出一陣驚悚的聲音,鄭遠清緩緩地停下了腳步,而後抬起頭、遠遠地看向一處鏽跡斑駁的鋼鐵廢墟;
那是一座巨大的鋼鐵廢墟,布滿了斑斑鏽跡和累累彈痕,雖然鄭遠清不清楚那廢墟是什麼,但他卻能猜出來,那是一種戰鬥力極強的巨型兵器!
此時此刻,就在那座巨大的兵器之頂,一個模糊的人影正迎著淒厲的寒風孑然而立,蕭瑟、孤獨、落寞,仿佛是這個廢棄的世界中、唯一的活人!
而那個人影,便是那股召喚的源頭;
由於離得太遠太遠,鄭遠清隻能分辨出那是一個身量極高、身披白色大麾的人,但是,這並不妨礙他一眼就看出那人是誰——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看著那個身影,鄭遠清眉頭緊皺、五味雜陳地問道;
“不為什麼,我是在賭;”
隨著鄭遠清的話音剛落,一個分不清男女、卻熟悉至極的聲音遠遠傳來:“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探測到了流浪者的力量,它很強,強得根本不是你所能想象,如果你對上了它,你隻有死路一條,所謂7%的勝率是我騙你的;”
“但是,它確實是因為某種問題陷入了沉睡,如果你能在它醒來之前抵達它身邊,那麼就可以很輕易地得到一種特殊的晶核,而後解開第一級基因鎖,這句話是實話,我沒有騙你;”
“可問題在於,王堯的出現已經超乎了我的預料,一個附屬基地的手下人就開啟了第一級基因鎖,可想而知,東水基地的頭目有多強,清河基地的武淵又有多強;”
王堯……
武淵……
鄭遠清聞言深深地歎了口氣,指引者的分析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這還是吉原市的本土勢力,那個能讓武淵都忍氣吞聲、交出手中至寶的長野基地,又該是何等強橫;
和這樣的敵人爭奪殘骸,鄭遠清根本就沒有丁點勝算!
“可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假裝出一副翻臉的樣子?你完全可以告訴我;”
“我說過,我非常反感……”鄭遠清再度抬起頭、語含憤怒地沉聲說道,然而他的話剛剛出口,便被指引者沉重地打斷——
“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你,和許書成一樣,我已經摸清了你的性格;你的性格中有致命的缺點,你太善良了,太重感情了……不要怪我,在末世,這種性格是致命的;”指引者一聲長歎、而後繼續說道:
“所以,和紅綾一樣,很多事情我不能事先告訴你,請原諒我對你的欺騙;”
欺騙……
鄭遠清聞言苦笑地搖了搖頭,他當然清楚指引者的意思,他更清楚指引者指得是什麼,雖然他很反感,但卻不能不承認指引者說得太對了——
如果讓他拋棄指引者,而眼睜睜地看著指引者為了他而犧牲,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
而不會答應的唯一結果,隻能是產生矛盾,而白白浪費了寶貴的時機……
這就是末世,這就是戰鬥,寶貴的時機從來都是稍縱即逝!
所以,這場戰鬥中必須要有一個決斷者;
但關鍵問題是——
在這場賭上性命的戰鬥中,鄭遠清絕對不會聽指引者的!
“所以說,你就選擇了翻臉,然後用羞辱和憤怒、還有流浪者的絕對實力把我徹底逼入絕境,逼著我聽從你的計劃,然後強行開啟第一級基因鎖,以產生跨級覺醒;我說的沒錯吧?”鄭遠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