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涼,月如鉤。
新房裏,蘇若然痛苦的睜開眼睛,對上一雙犀利的眸子,君墨寒一身白衣,有些淩亂,卻難掩風度翩翩,此時正蹲坐在平躺在床上的蘇若然的身旁,不冷不熱的說道:“沒死?”
蘇若然揉了一下疼痛的額頭,卻感覺手上粘稠一片,放到眼前一看,竟然全是血,她的臉色就僵了一下,再看眼前的情形,自己也是衣衫不整,似乎與眼前的男人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隻是她一時間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與男友一同執行任務,卻死在了他的槍口下。
不想,自己竟然沒死,還到了這個鬼地方。
“既然沒死,那就繼續吧。”君墨寒揚了揚頭,他說話的時候不緊不慢,低沉妖嬈,眸色似黑潭,高深莫測,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一隻手正捏著蘇若然的肩膀:“你知道,他們想看到什麼樣的效果。”
另一隻手去扯蘇若然的喜服。
大紅的喜服有些刺目,更有幾分嘲諷。
燭光搖曳,蘇若然的思緒跟不上,不知道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她的動作卻比思緒來的快,抬手扣住了君墨寒的手,反手擒拿,卻是力氣不足,沒能悍動君墨寒半分。
君墨寒大吃一驚,眉眼間全是震驚,雖然蘇若然這個動作沒能改變什麼,不過,這招式卻很正,出手也很幹脆利落。
這與之前還撞了柱子尋死的蘇若然判若兩人。
也讓他的心底為之一震。
蘇若然一招未得手,不及細思慮,腰身抬起,長腿屈起猛的踢向君墨寒,借著君墨寒後退之勢,後背使力,一手撐著床麵,翩然落到了地上,拉開了與君墨寒的距離。
剛剛蘇若然這一係列的動作,漂亮幹淨,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蘇大小姐?”果然,君墨寒也被驚到了:“深藏不露啊。”
他隻是演一場戲給對方看,不想碰到釘子了。
而蘇若然也看了看手裏捏著的一塊玉碟:“君墨寒?君家嫡次子!”
這時,君墨寒才發現自己掛在頸間的玉碟不知何時落到了蘇若然手裏。
這個商會會長的女兒,竟然有如此身手,還真讓人意料不到。
本來蘇若然是處於劣勢的,而現在,她與君墨寒對麵而站,有一種勢均力敵的感覺。
就在二人都虎視眈眈瞪著對方的時候,外麵卻傳來一陣吵雜的腳步聲。
順著他的視線,蘇若然看到一個男人和幾個女人走了進來,卻是來勢洶洶!
蘇若然忙側頭看過去,頭還有些暈,雖然時間倉促,她也明白自己魂穿了,而正主剛剛是撞在了床柱上一命嗚呼了,還真想不開。
大腦有些暈,還殘留著一些記憶……
“不要臉的賤女人,剛進門就勾引小叔子!”
“大少爺這樣幫著你們蘇家,你怎麼能做這種缺德事……”
這些人一進來,就指著蘇若然大罵。
而那個看似風度翩翩,出手狠辣的男人——君墨寒則站在那裏冷眼旁觀,更是隨意的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衫,更讓人懷疑剛剛發生的一切了。
還給蘇若然拋了個媚眼,一副不服來戰的表情。
緩了一下情緒,蘇若然讓自己鎮定。
君家老太太也走了過來,手裏的拐杖敲在地上“咚咚”直響,氣的咬牙切齒。
麵對眾人的指責,蘇若然也隻是冷眼看著。
大腦裏有原主的記憶,不怎麼清晰,隻是他們這番話,加上剛剛君墨寒的表現,也讓她大致明白了。
“表妹,你怎麼能這樣,浩天哥的臉都讓你丟盡了,現在整個桐城的人都知道你做出這樣的醜事了。”一個粉衣少女推開人群走了過來,一臉心痛的瞪著蘇若然,更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一邊還按住蘇若然的肩膀:“表妹,蘇家勢不如前,你不能再任意妄為了,你快認個錯,求浩天哥和老祖宗原諒你啊,浩天哥可是大司農,扶持一個商會會長,可不是什麼難事……”
蘇若然厭惡的將少女的手推開,冷哼一聲:“假惺惺!”
這一句話,讓本就不怎麼平靜的房間激起了千層浪。
翠羽的臉色變了又變,握了握拳頭,還是忍了:“表妹,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啊,我也是為了你好,浩天哥這麼優秀,你怎麼就……唉!”
還真是一副替蘇若然心疼的樣子。
大氣溫婉,忍耐性相當的好。
蘇若然擰眉,這真是一隻大大的白蓮花,真真的綠茶婊。
她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眨了一下眼睛,指著翠羽的脖子:“翠羽表姐你脖子上怎麼會有口勿痕?”
翠羽忙低頭看了自己的脖子,一邊抬手擋了,十分的心虛。
君浩天下意識的看向她,眉眼間帶了一抹惱怒。
連始終站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君墨寒,都扯了一下嘴角,閃過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