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你還是君家的少奶奶,不能留在蘇家,快回去吧,如果君家一定要休了你,有金書鐵卷,誰也不敢斬你的。”蘇夫人已經穿戴整齊,她明白,蘇家已經大禍臨頭了。
隻要等著就行了。
“娘,蘇家現在沒有能用的人了嗎?”蘇若然不走,坐在那裏,竟然是四平八穩,麵上的表情也恢複了正常,沒了剛剛的慌亂和恐懼。
兵來將來,水來土淹。
總會有辦法的。
蘇老爺怎麼也是皇城最大商會的會長,這些年來,不可能連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的。
她要想辦法救下蘇家。
蘇夫人的眼圈還是泛紅了:“孩子,你走吧。”
現在的蘇家,隻剩了空架子,人走茶涼,當初門庭若市,現在,都繞著蘇府的大門走。
蘇會長出事後,商會已經推選了新的會長,這新會長不但不扶持蘇家,反而一再的打壓。
也是因為這樣,蘇夫人才急著把蘇若然嫁出去,隻有這樣,蘇若然的嫁妝才能保住。
不過,沒想到,躲過了豺狼,沒有躲過虎豹。
這君家的人比那些商會的人更可怕,更無恥。
“隻怪娘識人不清,竟然讓你嫁給了君浩天這個陰險毒辣的小人。”蘇夫人歎息一聲,搖了搖頭,然後又想起了什麼:“嫁妝是誰燒的?”
“我!”蘇若然頓了一下,才說出實話:“經文在我身上。”
“有經文在,或者他們還能留你一命。”蘇夫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笑了一下:“這樣,娘就放心了。”
蘇若然更想知道經文是怎麼回事。
不過不等開口問出來,蘇夫人就過來拉了她的手臂:“若然,你快回去吧,不管怎麼樣,經文不能交出去。”
“娘,這金牌和經文,我隻要一個。”蘇若然坐著不動,一臉堅持,被這個柔弱嬌小的女人震撼住了。
她知道,蘇夫人這是留給了她兩個保命的東西。
而她自己,隻是淡然的麵臨一切。
蘇夫人不依:“若然,蘇家就剩下你一個後人了,我不能對不起你爹爹,不管怎麼樣,你必須好好活著,隻要活著就行,即然有人盯上了經文,那麼與經文有關的人,他們都不會放過的,這金書鐵卷,你必須得留著。”
她也一直都知道,蘇會長的死不單純。
在蘇會長死的時候,就明白,蘇家撐不了多久了。
有太多人,盯著蘇家了。
樹大招風。
蘇若然抓著手裏的金書鐵卷,那樣用力,手心都被硌疼了,她覺得自己一直都挺自私的,而蘇夫人為了她,可以考慮的這麼周全,甚至犧牲自己。
“若然,走吧,快走,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蘇夫人拉著蘇若然用力向外推,用盡全力。
“娘,我不能走。”蘇若然的倔勁也上來了,被蘇夫人推到門邊的時候,抬手用力抓著門,說什麼也不鬆開。
麵上帶著一抹堅持。
兩人僵持的時候,蘇若然感覺有人走了過來,一揚頭,看到君墨寒已經走了過來,麵色緩了一下:“君墨寒,你來的正好,快勸勸我娘……”
君墨寒一個手刀落在了蘇若然的後脖頸上。
蘇若然應聲而倒。
被君墨寒抱在了懷裏。
看著這一切的蘇夫人眼睛微微泛紅,嬌小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君家家主,你來了。”
“嗯,我來帶她走。”君墨寒也看著蘇夫人:“夫人,這經文上麵寫著的應該是皇家的秘密吧,周貴妃這一次是一定不會放過蘇家了,即使皇上再維護您,也怕過不了這一關了。”
“我知道!”蘇夫人有些淒涼的笑了笑:“皇上……也開始猜忌蘇家了。”
“看來,夫人心裏都有數。”君墨寒麵色很沉,猶豫了一下:“不過,要是夫人現在進宮,或者還有一線生機。”
“不,我不能對不起蘇晚生,我答應過他,不會找那個人的。”蘇夫人一臉堅持,一字一頓的說著,麵色蒼白,卻是目光堅定。
君墨寒倒是一臉的了然:“既然夫人心意已決,我也不便多說,我會保住若然。”
隻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既然君家家主知道了蘇家的一切,想來纏著若然……也是為了經文。”蘇夫人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保住她。”
君墨寒不置可否,低頭看了一眼蘇若然。
“想來,那些人也不想若然死的。”蘇夫人又繼續:“所以,暫時她不會有危險的。”
“夫人……已經知道他們會做什麼了?”君墨寒也很佩服蘇夫人的冷靜淡定。
“防不勝防,即使知道了,也無力改變什麼,現在的蘇家已經成了別人眼中的肥肉。”蘇夫人握了拳頭,偌大的蘇家竟然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真的讓人心生淒涼。
可他們就生在了弱肉強食的年代,無力改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