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自己托關係,花了點錢,找了個老先生寫封門生帖,三磕九扣,敬茶遞水之後,總算拜進門中,這才安穩拉上了黃包車。”
“你說這生活難不難?”
“...”
這一路上車夫就像是打開話閘子一樣,滔滔不絕地講個不停,其中有黑幫,有官員,有小酒,有妓女,還有林克最在意的武館,
“武館呐,有,大把。”
“整個濱海市,沒有五十家,也有四十來家。”
車夫喘著粗氣,大聲道:“有名氣的也就七八家,其他都不行,上生死擂,沒兩下就給打死了,不頂用。”
林克目光思索,又收獲了個新信息——生死擂。
生死擂,顧名思義,就是武人之間解決恩怨的手段。
在上生死擂前,需向政府報備,經過公職人員認證,公證人在場的情況下,兩方親手簽下生死狀,如此才算完成流程。
否則,私下出手殺人,政府若是逮捕歸案,以殺人罪論處,執行死刑。
是以,擂台之上,生死由命,了斷情仇。
每當有武人要打生死擂時,向來是濱海市坊間的一大盛事,看熱鬧的人可謂人山人海,場麵之壯觀比過年還要熱鬧幾分。
在二人一番交談中,讓林克對濱海市的情況有了初步了解,心頭有數。
待抵達目的地,他下車付過錢後,人立在一扇黑漆漆的大門前,隨後抬起步伐走近,用手指叩了叩門。
很快,屋裏由遠及近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扭開門鎖的聲音。
哢!
門扉打開。
一位梳著短發,臉蛋有些嬰兒肥,皮膚白皙,身材嬌小的女孩站在門後。
兩人四目對視。
沉默數秒後。
“堂.....堂兄!”女孩起初有些奇怪這人是誰,但後來越看越眼熟,終於認出眼前之人是誰,驚呼道。
林克笑了笑,走進屋內,打趣道:“堂妹,好久不見呀。”
“你還是這麼胖。”
原來,這女孩是大伯的小女兒,林欣瑜。
今年十五歲,目前在上女校。
林克與她感情不錯。
少時,每次回萬門鎮老家的林欣瑜,都會纏著林克帶她去捉魚摸蝦。若是不帶她玩,就躺在在地上哭鼻子打滾。
隻是後來長大了,由於學業的緣故,導致見麵的次數逐漸減少,外加發育期間人體變化快,和以前是有略微的差別,所以一時間認不出來也很正常。
她還有個哥哥,叫林允天,是個讀書種子,正在京都讀大學。是林克的大堂兄。
步入屋內的林克稍稍打量了下周遭環境,這是棟古香古色的二層樓房。
裝飾文雅,布置簡潔。
一眼望去,三兩個瓷瓶,四五幅墨畫,擺放盡皆得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墨水味,書香氣息頓時撲麵而來,古雅中略帶一絲含蓄。
林克並不是第一次見識,之前有隨爹娘來過幾次,所以對這些不是很上心,而是將包袱妥當放好,轉頭向林欣瑜問道:“大伯和伯母呢?”
“爹在學校開會,娘去裁縫店拿衣服了。”
林欣瑜眨著長長睫毛的大眼睛,聲音糯糯道:“他們中午會回來,到時候知道堂兄來,肯定很高興。”
“對了,堂兄,你這次是來濱海幹什麼的?”她一臉好奇的樣子。
“出人頭地的。”林克目光微閃,認真回道。“既然伯父、伯母都有事,不如這樣,堂妹你先帶我在濱海簡單轉一轉吧。”
“啊!”林欣瑜突然驚呼一聲,隨後意識到這是不尊重堂兄的行為,馬上臉頰通紅。
見狀,林克一臉疑惑:“帶我轉一轉很困難麼?”
“不是的,堂兄。是我已經約好和同學一起出去了。”
“原來這樣,那我自己一人就行了。”
“對不起.....”
“沒事,我才懶得帶你個愛哭鬼。”
林欣瑜:“...”
人氣得渾身發抖,貝齒緊咬,怒不可遏,直接一個粉拳砸來。
林克靈活一閃,迅速來到門邊,嗤笑道:“開個玩笑而已,愛哭鬼。有必要這麼凶麼?”
話完。
頭也不回的跑出門。
徒留林欣瑜在後頭獨自瘋狂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