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數日過去。
自瀟灑樓發生刺殺田議員事件後,濱海市的黑白兩道如一鍋熱油中加入冷水,徹底炸開了鍋。
政府的暴力機器快速運轉。
滿街的身背長槍製服巡捕和各大幫派人士,或明麵上大張旗鼓地搜查凶犯,設置重重關卡、挨家挨戶的問話.......或暗地裏,發布江湖懸賞令,緝拿真凶。
這陣子,凡是在黑道上有名氣的殺手都紛紛遁走,離開了濱海市,決定等這陣風波過後再回來。
市內充斥著一片肅殺的氣息。
這事,就連伯父、伯母和林欣瑜這樣的普通人都知道了。
長輩連連叮囑林克最近出門在外要小心,走路要走大道,不要為了抄近路而走陰暗巷子。若是遇到危險,以保命為主等等一大堆關心的話。
雖大伯一直都很不讚同林克練武,本年少大好時光,理應上學用功讀書。
待將來學問有成,不管是走仕途還是鑽研學問,地位都比一介武夫來得高。
但在他簡單勸說幾句後,見林克似乎沒有改變的樣子,也就不再多說了。
“堂兄,你說這些臭男人怎麼這麼愛去瀟灑樓?”
“這下好了吧,連命都丟了。”
林欣瑜狠狠咬了一口肉包子,吃得滿嘴流油,嘴巴鼓鼓的,配上嬰兒肥的小臉,看起來像個土撥鼠一樣,有些憨實可愛。
林克:“...”
正吃油條的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手中又長又粗的油條,言不由衷道:“可能是去品菜吧,那裏廚子菜做得不錯。”
“是麼?”林欣瑜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懷疑,在林克臉龐來回掃視。
“我怎麼聽說不是這樣的,班上女同學和我說過,那裏麵有好多衣著暴露的女人,這些女人還會表演一些......”
未等說完。
林克臉色一黑,重重敲了敲她的小腦瓜:“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少聽那些同學亂七八糟的話,重心要放在學業上。”
話完。
三下兩口吃完早餐的他,逃也似的跑出門了。
這年頭,女孩子都這麼了解了。以後可不好糊弄。
坐上黃包車的林克,報出武館的地址,然後車子緩緩往那邊移動。
走到一半,突然,他眉頭一皺,用眼角餘光快速掃視後頭,卻見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正裝模作樣的跟蹤著。
這是有人盯上自己了?!
林克微眯雙眼,心中一沉,自瀟灑樓那以後,他就發現大伯家附近經常有陌生男子在徘徊盯梢。
雖隱藏得極好,但都逃脫不過林克的雙眼。
這些人的幕後指使人,他稍一思考,便知是誰。
“看來義合會的李文,是把我當軟柿子捏了。”
“最近有必要快速增強實力,算一算,練武兩個月,每日還食用大補藥湯,又是勤練武功。如果就此突破,應該不會顯得太突兀,武館的人頂多以為是我悟性極佳。”
林克腦中思量,或許別人不知道自己的根骨,但朝夕相處的師父、師兄弟們肯定一清二楚。
若是進度太快,必定會引來他們的懷疑。隻有找個恰當時機再突破,一切就顯得合理的多,至多說是悟性極佳,日常滋補肉身的緣故。
少頃。
黃包車停在武館門口。
林克付錢下車。
正邁步進門時,忽然轉過身子。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一下子讓不遠處的跟蹤者不知所措,愣在當場,手裏還慌張拿著份報紙做掩藏。
林克露出一排白齒,朝他們笑了笑。
之後,便步入武館內。
剛一走進,他有些奇怪,往場呼喝震天響的練武聲卻是沒有。
但見一群師兄弟皆麵色嚴肅,正排列整齊地站在院子中央。
台上是一襲灰衫的鄭師,在滔滔不絕地講著話。
正講話的鄭師見林克來了,使了個眼色,讓他尋個位置站好。
一頭霧水的林克,找了個後排位置站在那,環顧四周,卻是發現俞洪沒來,一時有些疑惑。
不過還未多想,台上有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