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見有人問他,旋即上下打量了眼林克,見是生麵孔,心中便有所猜測,溫聲道:“你是師父老人家剛收的小徒弟吧,算是我的正式小師弟。”
“昨夜,我去探望師父老人家,他還囑托我在局裏要好好照顧你。”
林克以笑回應。
然後跟在王恒身後。
砰砰砰!
一陣鞋子碰撞木板的聲音。
王恒一邊走上樓梯,一邊講道:“田議員的案子,你們應該也聽說過,案發地點是在瀟灑樓。”
說到這,突然,停頓片刻。
轉過頭的他,雙眼直視林克:“當時你和俞師弟就在不遠處的包廂,對吧?”
林克點頭。
心中並未感到驚奇。
畢竟是巡捕查案。
肯定是把當時在瀟灑樓進出人的身份,查得一絲不漏。
若是連這麼簡單的小事都做不到,巡捕局還是趁早關門吧。
這讓在旁的方辛聽見,卻是滿臉羨慕。
瀟灑樓.....
那可是消費昂貴,服務完美,美女如雲的場所,向來是上流社會交際的首選之一。
往來之人非富即貴,隨便一道菜的價格都夠窮人一個月的夥食費了。
沒想到,林師兄在未突破之前,就已經和俞師兄關係如此密切,還一同去瀟灑樓快活過。
“說給你們聽也沒事,畢竟你們即將是巡捕局的人了。”
“根據局裏巡捕的逐一排查,和目擊證人的供述,凶手是偽裝成上菜的服務生,然後趁田議員不注意,向其胸口連開兩槍,最後直接從三樓跳下逃脫。”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的王恒娓娓道來。
林克目光一凝,脫口而問:“三樓?直接跳下?”
哢嚓!
扭轉鑰匙的聲音。
門扉打開,王恒率先走進,林克和方辛緊隨其後。
室內。
整潔,幹淨,簡約。
一張大辦公桌,一隻辦公椅,兩三個客椅,還有一座靠牆的櫥窗櫃,裏頭放著一些卷宗檔案。
示意林克和方辛坐下的王恒,言歸正傳道:“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如果那刺客有從三樓直接跳下而不傷的實力,完全就不需要動用槍支了。”
“起先,我們也很困惑,刺客到底是怎麼逃脫的?如果武功高強,自然不需要動用槍支,但刺客動用槍支,說明實力不足,唯有開槍才能確定目標必死無疑。”
“帶著不解與疑惑,我們後來在勘察現場時,在窗戶發現了一些重要痕跡,這才恍然大悟。”
見林克二人專注傾聽的王恒,微笑道:“那是鋼索的痕跡。”
“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鋼索?!
方辛一臉懵逼,撓頭困惑。
而林克細細品味後,突然,瞳孔猛地一縮,驚聲道:“莫非.....”
不待他話講完。
王恒擺手直接打斷,眼神讚賞,這師弟頭腦反應夠快,能舉一反三,是個天生幹巡捕的料。
“不錯,是你所想的那樣。所以這個案子,特別難辦呐。”
王恒稍稍歎了口氣後,回過神來,繼續道:“噢,對了,你們現在需要在合同上簽字,填寫個人信息和家庭背景,然後我再交給探長,這是入職的流程。”
此刻。
在旁的方辛還在為剛才所說的案子,而一頭霧水。
案子講著講著,林師兄來句“莫非”,王師兄回句“不錯”,這案子就難辦了?
這案子可真他媽難辦!
我他媽一句話都沒聽懂。
完全跟不上二位師兄的思維邏輯。
他內心受到嚴重創傷,這是智商被人碾壓的心酸感。
王恒和林克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與之同時。
王恒從抽屜中取出兩份白紙黑字的合同,遞給林克二人。
林克稍稍看了眼,便直接填寫資料和簽下名字。
而方辛,卻是扭扭捏捏,臉色泛紅,有些難為情的樣子。
林克抬眼,見他還不動筆,奇道:“方師弟,你怎麼不寫?”
抓耳撓腮的方辛,吞吞吐吐道:“這.....我不認識字。”
林克:“...”
王恒:“...”
原來,方辛家境十分清寒,從小到大基本就沒念過書,就連平時練功的小冊子,都是師兄弟讀給他聽的。
無奈之下,林克幫他填些基本資料,至於名字,隻能一筆一劃教方辛親自寫下。
做完這一切。
二人才算正式當上巡捕。
王恒簡單給他們講解了些,當巡捕的規定和約束。
然後。
便帶他們去領製服。
之後,編入王恒的小隊,由他帶二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