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門鎮。
夜間十點。
酒桌上,馬爺和劉老大推杯換盞,談笑甚歡,場上氣氛十分熱烈。
不知不覺中,在座的人紛紛酒意上湧,玩得愈發放肆,把陪客的妓女都弄痛了。
“來人呐,把劉老大送去房間。”馬爺看著喝得迷迷糊糊,手搖腳晃的劉老大,向手下吩咐道。
很快。
就有人小心攙扶著劉老大離場,順便還叫了兩個女人進房。
恰時。
從門外進來的阿威,幾步來到馬爺旁,湊近耳朵,低聲道:“馬爺,牲口們喂了頓飯後,已經被我們的船送往市裏去了。”
“噢!”
馬爺淡淡應了聲,詢問道:“行動正常麼?”
“正常。這次沒有任何人看見。”
“很好。”
“有你辦事,我很放心。”馬爺端起熱茶,輕輕啜了口,潤了潤嗓子。
忽然。
阿威仿佛想到什麼,出聲道:“馬爺,這次運貨一帆風順,臨場也沒有什麼武林高手出來攪局,埋伏在暗處的弟兄們可白白等了個半天。”
“您說,這事是不是有點怪?”
馬爺眉頭一皺,思索道:“這事是有些奇了,當然,也有可能那折磨殺死盜墓賊的高手,並不想理會我們的事。”
“既然那人這麼上道,我們也不必多問。估計隻是報個私仇而已。”
阿威微微點頭,也對,自那夜盜墓賊死後,馬府進入外鬆內緊狀態,表麵上看風平浪靜,實際上暗處裏卻有十幾支長槍蓄勢待發,一旦有人發現不尋常,隨時準備開槍集火,擊斃潛進府裏的高手。
誰知。
這一天天過去,啥事也沒有發生,日子一如往常。
“那....李會長給的二十支長槍,您看......”阿威請示道。
“不用歸還,先暫時留著。”馬爺大手一揮,“手裏有槍,遇事不慌。槍在手裏,總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是。”阿威應了聲,準備離開,處理些雜事。
馬爺眼睛一眯,忽然把他叫住。
阿威疑惑轉過頭。
馬爺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冷聲道:“既然牲口這事辦利索了,接下來是要處理點私人的事。”
“不殺隻雞給猴子們看看,可不把我放在眼裏咯。”
阿威眼神困惑,隨後,一拍腦門:“馬爺,您是說那小子的事?”
“不錯。”
馬爺麵露沉吟:“你帶幾個弟兄,把他父母綁來。然後明天再寫封信給那小子,哄騙他回家,到時候送他全家一起上西天。”
“可.....馬爺.....您說那小子是當差的,這可不太好吧?”阿威有些遲疑道。
“當差怎麼了?”
“小小的巡捕而已,他有沒有背景?我們還不清楚麼?大不了老子到時候再花點錢疏通下關係,這事很容易就壓下來。”馬爺一臉不屑,嗤笑道。
之前又不是沒弄死過幾個巡捕,沒啥好怕的。
俗話說,山高皇帝遠。
一旦人遠離市區,來到鄉鎮,荒郊野外的,到時候將人打死一埋,鬼知道是誰幹的?
雖說老鼠鬥不過貓,但大老鼠總能咬死還未斷奶的小貓吧。
“是,我立刻去辦。”阿威仔細一琢磨,確實是這個理。
於是人一臉殺氣,帶著幾個手下,直奔林友德家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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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康路128號。
林記雜貨鋪。
此時。
夜色已深,商業街上人流逐漸減少。
見沒有生意可做的林友德,拿出一疊厚厚賬本,便霹靂啪啦的開始敲打算盤,算著近日來的總帳。
不遠處的鄭燕,正提著水桶和濕布,一邊擦著櫃台和桌椅,一邊絮絮叨叨道:“孩子他爹,你說孩子去市裏這麼久了,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了。”
“什麼什麼怎麼樣?”
林友德抬起頭,沒好氣道:“又不是打仗坐牢的,你這一天天淨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