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兩隻高腳杯輕輕碰一下後,立即分開。
林克與俞洪二人仰頭深抿一口,飲下色澤純正的高檔紅酒。
“師弟,你最近在巡捕局待得如何?”俞洪問。
“還行。算是混口飯吃。”林克隨口答道。
其實林克之前早就注意到了俞洪,隻不過當時見他正和好幾個男女在嬉笑交談,便沒有貿然過去打擾。
要知道。
在之前,林克可曾委托過俞洪尋找古怪古董的下落,可是後來一直沒有收到半點回信。
或許是貴人多忘事吧。
兩人這才漸離漸遠,直至最後斷開聯係的。
“嗯,好好幹。對於一般家庭而言,巡捕局的工作還是不錯的。起碼可以多見識見識世麵,還有望往上爬。”俞洪老氣橫生道。
自他迫於家人壓力回去繼承諾大家業,並和其他富家子弟過多接觸之後,眼界與為人開始產生了極大變化。
如果說以前的他是個不諳世事,單純高傲富家公子的話,那麼現在則多上一些勢利和心機,這都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殘酷社會所磨練出來的。
林克一聽,笑而不語。
場麵頓時安靜下來,氣氛有些尷尬。
見狀,俞洪神色不悅,心裏頭有些惱火,這是個什麼態度?
往常他走到哪裏,都不會有人擺出這一副高冷樣子,哪一個不是俞公子長,俞公子短的。
隻不過這個月來,由於公司遭到商業對手的惡意壓價,導致生意愈來愈差,甚至需要借款才可度日的地步。
往常恭維巴結的朋友各個如避瘟神一樣躲著他。
俞洪本來心情就很不痛快,再看林克那英俊高冷的麵孔,這心頭火氣仿佛澆上助燃物似的,蹭蹭蹭的猛烈往上躥,氣得不行。
這次。
俞洪之所以會來宴會,一共有兩個目的。
一:結交上層權貴,尋求資源。
二:找個財力雄厚的投資方入注,撐一段時間再說。
“媽的,林克這小子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長硬了,還是知道自己家最近勢衰,所以會這麼對我?”俞洪思緒百轉。
正所謂,疑鄰盜斧,庸人自擾。
有一類人一旦自己出現某種不良狀況,總是會疑神疑鬼,懷疑別人之用心,一舉一動都充滿著對自己不利之感。
這是典型的疑心病。
而俞洪便是這類人。順風順水時,自然是心胸開闊,海納百川,可要是中途稍受挫折,總覺得周邊都是勢利小人。
以己度人,私者見私。
不怪他會這麼想。
正當這時。
忽然。
從旁走來三男二女。
其中是有過一麵之緣的富貴公子哥,周信。
他笑著走來,大大咧咧道:“俞洪,這是你朋友阿?”
話完。
人上下仔細打量了林克兩眼,見其衣裝名貴,並林克踏入氣勁後,氣質大變,時刻透出一絲自信、堅定、沉穩之氣息,與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導致他現在完全認不出來。
“這是我師弟。”俞洪見周信走來,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厭惡之色,但受迫於對方顯赫家世,隻得出聲回答。
周信一笑,伸出手:“你好,鄙人周信,不知......”
未等說完。
俞洪客氣拉著他連忙走開,連招呼都沒和林克打一聲。
林克擰眉。
這是吃錯藥了?
雖說他態度的確不冷不熱,但對方好歹是上流人士,連最基本離開的場麵話都不說一聲,實在是不合常理。
起碼客氣話總要說的。
同時。
“幹什麼?俞洪!”被拉走的周信,直接爆發脾氣,劈頭蓋臉嗬斥道。
之前俞洪家裏公司沒出狀況,還算是同個圈子的。
如今產業被別人打壓成那樣,他沒落井下石,背刺一刀,已經很算情分了。
現在居然敢在他和別人交談時,將他直接拉走,俞洪腦瓜子是有毛病吧?
一邊走,俞洪一邊忍住心中怒火,感受著其他朋友投來的玩味眼神,臉火辣辣的,客氣解釋道:“周哥,不必在他身上浪費功夫。隻不過是個小巡捕。至於他能進入大廳,左右不過是借助身份便利進來,是個在暗中負責安保工作的便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