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經過一條豎直向下的漆黑深洞後,林克與趙老頭二人有驚無險的安全著陸。
“小兄弟,小兄弟,你在哪裏?”趙老頭兩眼一抹黑的用手摸索著,聲音焦急而不安,生怕隻有孤身一人在這黑乎乎墓穴之中。
話音剛落。
忽然。
這黝黑、靜謐、深長的洞穴中,立馬照射出一束明耀且刺眼的光線,如同一柄絕世寶劍立馬將黑暗陰影斬劈開來。
在趙老頭臉上來回晃掃了幾下,這明亮燈光一時間使得趙老頭之老眼一酸,差點便要流下淚來。
“趙老頭,你明知來這裏都不帶手電筒的麼?”林克見趙老頭這麼個難受樣子,立馬轉移開手中光線,照射向周邊,用一雙有神眼眸在仔細打量物事。
“呸,呸,呸。小兄弟,你良心壞得很。居然用手電筒直接照到我眼睛,到時候萬一我瞎了怎麼辦?一點尊老愛幼的公德心都沒有。人心不古啊。”趙老頭一邊碎碎念,一邊用手揉了揉自己老眼。
待適應猛然出現光亮的環境後,他這才極力睜著眯眯眼,同林克一樣,看向周邊。
隻不過。
即便如此,他眼角還是止不住流下一點點清淚。
林克聳了聳肩,誠懇道歉:“對不起,趙老頭。我以為你方才下來時已經嚇得閉上了眼,卻沒想到落了地,你那本小的雙眼,瞪得跟牛眼一樣。你不會有幽閉恐懼症吧?”
聞言。
趙老頭一怔,表情十分困惑:“幽閉恐懼症?小兄弟,這是啥?”
林克頓時臉色一滯,想到大乾並未接觸到現代心理學的知識。
所以這個專業名詞,說出來是對牛彈琴,徒惹人懷疑。
人沉吟片刻後,平聲回道:“沒什麼。估計是你剛才聽錯了。”
話完。
他連忙邁動腳步,往墓道深處走去。
而身後,趙老頭撓了撓頭,眼神迷惑,不對呀,剛才他明明白白就是聽到這個詞句,怎麼會聽錯呢?
不過看林克不願多說的樣子,他隻得半信半疑的將疑惑壓在心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大約步行三分鍾後。
兩人發現愈往深處走,兩邊的土色便會變得愈深。
本淡黃土逐漸赤紅。像鮮血一樣,又如朱砂似的。
給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並。
在這粗製簡樸的通道盡頭零散落著一些磚石、地板的碎片,再向前看,赫然是一個破開足有人高的大洞。
還有隱隱一絲火光透出。仿佛那裏安裝著燭火一樣。
見此,趙老頭麵露思索,恍然大悟道:“明白了。”
“我說我們走的道怎麼這麼普通,粗製濫造的,原來是個盜洞,而前麵那條才是真正的墓道。”
林克沒應聲。
人走到旁邊,用手撚了點赤紅之土,靠近鼻子,一邊用手扇聞,一邊仔細觀察此土之細微之處。
可惜。
除了正常的土腥味和一股若有若無的刺鼻味以外,並無甚奇特點。
“小兄弟,不用看了。這隻不過是陝北行省當地的特產黏土。具有防水、防火、堅固之效。再摻合朱砂、糯米糊、雞血、皂角......一係列保幹、防濕、辟邪之物,利用其之間的一定比例和特性,製作而成的。”
“這在古時的王侯將相大墓之中並不少見。也在一定程度上,側麵表明了我大乾早在上千年以前,民間及宮廷中便早早出現了應用科學!”趙老頭洋洋灑灑解釋道。
“科學?”
聽到這,林克呆了,眸光有些不可置信:“趙老頭,你居然還懂科學啊?”
不怪他這麼問。
隻是。
在他長久看來,一直以為趙老頭是那種比較傳統的人士。
誰知。
之前沒有半點預兆,一聲不吭的,現在直接從口中冒出‘科學’二字來,畫風轉變實在太快,冷不防讓林克倍感詫異。
“咋的?”
趙老頭最忍受不住別人質疑自己,梗著脖子,氣呼呼道:“小兄弟,你以為我隻是個普通會點醫術和玄學的糟老頭子麼?”
“年輕人,切記不要小看任何人。”
“老頭我也不是那種食古不化之人,正所謂,活到老,學到老。知識無涯,每個人要時刻懷著一顆謙卑求學之心。”
“不管是科學還是玄學,萬萬不可用非黑即白、極端之眼光來看待二者。”
“這兩者不是對立!”
“隻要能為人類所用,改善大家之生活水平,那麼便是個值得鑽研高深學問。”
在旁的林克虛心聽教。
還別說。
趙老頭平時看著有些不著調,但在對待具體事物上卻是有著獨特之處。
“走吧。”
“裏頭才是真正的墓穴。”
“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這個墓穴是向下延伸的。”
一邊說,趙老頭一邊同林克走進帶有光明的墓道裏。
剛跨過那麵明顯坍塌之洞口後,二人立馬被眼前那鋪著一塊塊蒼勁、整齊石板的墓道所吸引住。
這是個寬約三米多,高有兩米左右的路道。
在灰塵密布,散發著一種淡淡腐朽氣息的牆壁上,每隔一定距離,壁旁都鑄有一隻張口獠牙,撲扇翅膀的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