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晚自始至終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地看著,沒出聲。
而今眾人紛紛譴責她,她依舊麵無表情,優雅從容地站著,好似沒事的人一樣。
皇後鳳眸掃了江蔚晚一眼,神色淡淡地說道:“那行吧,把章太醫請來,讓他仔細的查查。”
她悠然地從圈椅上起來,嗓音也逐漸提高了幾個音貝。
“不管真相如何,本宮都會嚴辦作惡之人,絕不寬宥。”
最後幾個字鏗鏘有力,透著迫人的寒意。
眾人麵麵相覷,噤若寒蟬。
銘兒與南宮雪悄悄地遞了一個眼色,兩人對彼此的心思可以說是心領神會,隻是交換一個眼神,就明白彼此該怎麼做了。
南宮雪悄悄覷了冷靜的江蔚晚一眼,瑩亮的眸子裏幾乎燃燒著恨意。
今日最好能讓賤人入獄。
那就勝利了。
這個賤人敢讓王爺隻娶她一個女人,真是可惡,太過分了。
她自幼便愛慕蕭靖北。
做夢都幻想著嫁進秦王府,而這個女人卻切斷了她的途徑。
她的夢想幻滅了。
此刻她的內心就像是插了一把刀子似的難受,巴不得江蔚晚可以被處死。
她跪著冰冷的地麵上,忍著心口的怒意,靜靜地等待著。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章太醫匆匆而來。
章太醫給在場的人行過禮。
皇後眼眸半闔著,幽幽地開口。
“章太醫,你給這個奴婢瞧瞧,她是中得什麼毒,好端端的雙手怎麼就起了疹子?”
“是。”
章太醫躬身作揖。
銘兒含淚將一雙滿是紅疹子的雙手遞給章太醫查看。
章太醫看到她一雙猶如得了麻風病一樣紅疹點點,還出血的雙手,他不由深深皺眉,戴起布手套,在她密密麻麻的雙手裏翻看了一番。
“嗯。”章太醫淡淡地出聲,“這確實是草藥過敏。”
銘兒懸著的心安然放了下來,同時一雙眼眸飄向了江蔚晚,那得意至極的目光仿佛就等著皇後宣判她死刑。
皇後的臉色不由也暗沉了下來。
“那是什麼草藥,如此厲害?”
章太醫給銘兒查看完畢,便跪在皇後腳下,娓娓道來。
“皇後娘娘,銘兒姑娘手上沾染的草藥乃是芫花,此草藥有奇毒,花葉擦到皮膚,可至腫赤潰爛。”
“芫花?”皇後娥眉微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沒錯,微臣見京城內有許多百姓種植芫花,雖然有奇毒,它卻可以殺蚊除蟲,乃是夏日就好驅蚊蟲的藥物之一,因此這京城老百姓便大量種植,觸碰它的時候隻要多加注意,便可避免中毒。”
章太醫一字一字斟酌地說道:“這銘兒姑娘是否觸碰過,才導致雙手潰爛紅腫。”
銘兒眼淚直流。
“什麼芫花,皇後娘娘,奴婢根本就沒碰過什麼芫花,這章太醫鐵定是看錯了。”
被人質疑醫術,章太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來,不滿地反駁銘兒。
“你這奴婢好不識趣,老夫好心給你看診,你卻懷疑老夫的醫術,你簡直不可理喻。”
銘兒滿臉淚痕,傷心地說道:“奴婢真的沒碰過芫花。”
皇後站得直直的,鳳眸淺淺眯著,冷冷看著銘兒,輕啟朱唇問出她內心的困惑。
“這芫花如此毒,隻要人碰到它,便會雙手潰爛,你說秦王妃下得毒,她怎麼沒像你一樣雙手潰爛?”
銘兒大震,一雙含淚的眼眸看向一旁的江蔚晚。
隻見一雙潔白如玉的手交握在一起,優雅從容的平置在腹部,整個人顯得落落大方,格外得體。
“她……”
銘兒不甘心,大哭著回答皇後。
“皇後娘娘,方才章太醫不是說隻要注意點,就不至於傷到手,王妃娘娘懂藥理,興許她之前就處理好了呢!”
章太醫默不作聲。
江蔚晚不由冷笑道:“你可知道章太醫說的注意泛指什麼,那就是需要將雙手包好,避免接觸到芫花,而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給你下得毒。”
她檀唇微勾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
“那可是芫花呢,觸碰就傷手,我若是要給你的手上抹上,那我必須戴上手套,請問你看著我帶這手套撫摸你,你不會奇怪嗎?”
“你方才不會一股腦地跟皇後說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