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晚驀地轉身,美目落在眼前那個滿臉淚痕的女人身上。
午後時分的烈陽斜斜照進來,似碎金一般的光芒籠罩在李嫣兒的周身。
她可憐兮兮的捂著臉頰,淚如雨下。
“王妃娘娘,妾身知道您身為正妻得不到殿下的寵愛心裏難受,妾身獲得殿下的寵愛,您心中苦惱,如果打妾身可以消氣,那您繼續打吧,隻要您能消氣,您怎麼對妾身,妾身都不會有怨言。”
江蔚晚真是震驚李嫣兒的手段,這個女人自己打自己,還能裝得如此無辜,可憐。
她凝視著李嫣兒,對她的行為嗤之以鼻。
而李嫣兒哭著哭著居然忽的跪了下來,手腳並行地爬向她。
“王妃娘娘,您繼續打妾身,妾身有罪。”
她雙手伸向江蔚晚。
江蔚晚厭惡地往後退去,李嫣兒猝不防及,撲了一個空,整個人臉朝地栽了下去,磕得臉青鼻腫的,她痛得哇哇大哭。
花廳外麵傳來木輪碾壓石磚的聲響。
李嫣兒趴在冰冷的地麵上哭得撕心裂肺的。
“王妃娘娘,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可是妾身深愛殿下,殿下也深愛妾身,殿下如今要娶妾身,違背了你們之間的誓言,您不要怪殿下。”
“您有氣就衝妾身發吧,千萬別氣壞了自個。”
你妹!
這個女人真是欺人太甚了。
如願可以嫁給蕭靖北了,還來誣陷她。
真當她那麼好欺負?
江蔚晚真的很想頒個影後獎給她,這戲演的讓她都信以為真了。
“江蔚晚。”某位王爺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像一把冰刀狠狠刺向她。
江蔚晚聞聲望去,金光之下蕭靖北坐麵色陰沉的坐在推椅上,俊眸微轉,心疼地瞅了一眼地麵上的可憐之人。
見李嫣兒無力趴在地麵上,帶淚的臉頰還有明顯的巴掌印。
他俊美的麵容立即籠罩寒霜,隔著老遠的距離江蔚晚已經感覺到寒氣撲麵而來。
她定了定心神,無所畏懼地迎上某位王爺的目光。
此刻他俊眸微微一眯,直勾勾地盯著她,尖銳的目光蘊含著怒火。
“你這個妒婦,昨夜才與本王說恭喜,轉過身就欺負嫣兒,你不做戲子真是可惜了。”
“殿下,都是妾身的錯。”李嫣兒掙紮著要起來,才起身,又無力地癱軟下去。
蕭靖北帶的奴婢立即上前攙扶她,她才堪堪站起身。
她緩緩走向蕭靖北,嬌嬌柔柔地開口。
“殿下,妾身也是女子,妾身明白,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與他人分享丈夫,更何況高貴如王妃娘娘,她氣不過,找妾身出出氣也是人之常情的事。”
“她明知道本王要娶你,還敢針對你,就是對本王大不敬。”蕭靖北怒道:“本王絕不會饒恕她。”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幾個分貝。
“來人,將王妃給本王關起來。”
聞言江蔚晚心口猶如壓著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失望地看著麵前俊美男人。
“慢著。”她傲氣地昂起下巴,不悅地提醒他,“王爺憑什麼管我?”
“哼。”蕭靖北滿麵冷漠無情,“憑你出手傷嫣兒,她明日就要與本王成婚,你掌摑她的臉,讓她容顏有損,你傷害本王的人,就是對本王的大不敬。”
“殿下,王妃娘娘鐵定是心裏難受,發脾氣失手打了妾身,妾身不與王妃娘娘計較,請您也別怪她了。”
李嫣兒表麵看似在好心好意地為她求情,可她字裏行間全是挑撥之意。
果真蕭靖北的臉色越發難看了,俊眸之中的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了。
江蔚晚美目微轉,從李嫣兒身上掃過。
她麵上一副委屈模樣,可眼底深處滿是得意之色,甚至朝江蔚晚投了挑釁的目光。
江蔚晚看著她得意的模樣,氣得喘不過氣起來,忙是捂著胸口,她不信蕭靖北看不出白蓮花的計謀,可他鐵了心要幫她,要教訓自己。
方才的事情,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冷靜地思忖著應對辦法。
這個惡毒的女人既然敢誣陷她,那就別怪她無情了。
想到自己平白無故被構陷,江蔚晚心裏淤堵的厲害,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一雙美目對上蕭靖北冰冷目光。
“王爺,凡事必出有因,您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想處置我,未免太徇私武斷了。”她檀唇微勾露出一抹絕美弧度,笑道:“而且,你的心尖寵偷了我的東西。”
她聲音逐漸尖銳。
“我身為王府的正妻懲罰一個小偷,好像並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