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深深凝眉，威嚴的目光陡然落到南宮雪身上。
“皇後娘娘，冤枉呀！”南宮雪嚇得連忙跪下，匍匐在地，哭道：“臣女怎麼可能是北漢細作，臣女的底細您一清二楚。”
皇後眼眸眯了起來，冷漠地瞅著她。
“那你說說，你為什麼要跟蹤秦王妃？”
南宮雪心裏恨得要命，這個賤人敢算計她。
如果她不實話實說，那皇後等人肯定會誤會她。
可說了。
她有什麼顏麵見人。
南宮雪進退兩難，麵對皇後威嚴的目光，她不得不老實交代。
她咬著慘白的唇角，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話來。
“臣女，不過是想見見秦王，僅此而已。”
話音一落，眾人嘩然。
“秦王？”
“哦，我都忘了，她與秦王感情深厚，曾經在太後膝下一起長大的。”
不知有誰諷刺出聲道。
“又來一位自不量力的人，秦王會喜歡上你嘛！自幼一起長大又如何，秦王對你無意，還在癡心妄想。”
南宮雪嬌美的臉羞得跟櫻桃一樣紅，她窘得無法抬頭，此刻她巴不得有個地縫可以鑽進去。
皇後微微抬手。
“起來吧。”
南宮雪唯唯諾諾地站起來。
皇後翩然坐回到圈椅之中，鳳眸盯著南宮雪。
“即便是為了見秦王，那也不能跟蹤人家，偷聽人家說話，這些都不合規矩的。”
南宮雪懺悔地落淚。
“臣女知錯，懇請皇後娘娘罰臣女，臣女也是怕您受到欺騙。”
皇後臉色漸沉，鳳眸微闔，一副不悅的模樣。
“本宮罰你，那也要秦王妃消氣，願意原諒你。”
南宮雪淚雨盈盈地看向江蔚晚。
“秦王妃，我該死，要打要罰悉聽尊便。”
江蔚晚不禁感歎蕭靖北那個男人的桃花運，到處都是窺探他美色的女人。
人家都說得那麼明白了，不過是想看看她的丈夫。
而且她還一副可憐兮兮的道歉。
自己再追究過去，豈不顯得自己這個秦王妃沒有容人之量，況且這個南宮雪還是太後身邊親近的人。
她輕歎了一口氣，冷幽幽地開口。
“我也不是那種愛計較的人，既然你誠心道歉了，那就這樣吧，你三拜九叩給我賠個不是，我就原諒你。”
三拜九叩？
南宮雪麵色巨變，驚愕地看著江蔚晚。
但這種形勢下，即便她心裏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她麵上隻能佯裝示弱。
“好。”
江蔚晚要的不過是威懾力，她答應三拜九叩，那就坐著接受了。
南宮雪艱難地跪下，磕頭的時候卻幾乎用盡了全力，額頭都磕破了，流出鮮紅的血液來，沒人能看見她那低下的雙眸之間，同樣滲滿血絲的眼睛。
在場的人麵麵相覷，沒一個人願意替她求情。
*
事了，江蔚晚從皇後廂房出來，沒有急著回房，而是獨自一個人在古刹內閑逛。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壓的她喘不過氣來，現在正是個好時候一個人放鬆下。
安息香的始作俑者已經查出來。
寺廟裏的無辜和尚也自由了。
寺廟梵音繚繞。
江蔚晚繞過佛堂，到後山上透氣。
後山空氣清新，令人心曠神怡。
幾顆蔥蔥鬱鬱的迎客鬆生長在峭崖之中，山風徐徐，枝葉張開像是在給她招手。
而懸崖下麵雲霧蒸騰，深不見底。
恐高的江蔚晚不敢靠近，隻是站在遠處眺望，身後突然傳來一抹尖銳的聲音。
“江蔚晚！你竟然陰我？”
不用轉身，江蔚晚也知道是誰，是南宮雪。
她緘默，繼續看著遠方的風景，全然不願理會身後的南宮雪。
南宮雪一拳打在棉花上，心煩意亂。
“你這種女人怎麼配做秦王的妻子，我真是替秦王感到悲哀，他娶了一個你這樣又醜又惡又毒的女人。”
江蔚晚嫌她煩人，影響了自己難得的閑情逸致，微微轉身，美眸含笑，目光冷冷地落在她身上。
“抱歉，讓你失望了，秦王就是喜歡我這個類型的女人，要不然他早就休了我。”
南宮雪額頭磕爛了，也沒去包紮下，鮮紅的血液順著臉頰滾落。
她滿眼怒意，“鬼才信你的話。”
“不信拉倒。”江蔚晚傲然揚起下巴，“若是他不喜歡我，他早就應該娶了你這位青梅竹馬呀，何必與我在一起糾纏呢？”
南宮雪雪亮的眼眸不停轉動著，在心裏算計著，秦王差不多到了。
她一步一步靠近江蔚晚。
“當初明明就是陛下給你們賜婚，秦王隻不過是奉陛下的旨意才娶你為妻的，你們哪裏有什麼恩愛可言？”
江蔚晚冷笑。
“你要這麼想，那我也沒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