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公主領著心藍到了鍾靈宮。
今日南宮雪被賤人給整治了,安成公主心裏頗為不滿,畢竟失去了一位盟友。
雖然稱不上心痛,但她心裏跟壓了一塊巨石一樣的難受。
沉甸甸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夜光如水,一片朦朧美好。
鍾靈宮燈火通明,夏日多困倦,皇後懶懶地依靠在軟榻上。
宮人通報安成公主來了。
皇後強打起精神來,坐直身軀。
安成公主隨著宮人通傳進入正殿,隻見她的母後懶懶地坐在軟榻上,滿臉倦怠。
“母後。”安成公主笑盈盈地上前,露出一副小女兒的嬌態,“天色尚早,您便想歇下了嗎?”
皇後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兒,滿臉慈愛笑意。
“沒,隻是宮中近來事情頗多,想著想著便不由的犯困了。”
安成公主靈動的眼眸微微轉了轉,露出一副淺笑。
“母後是指南宮雪的事嗎?”
“嗯。”皇後從軟榻上起身。
安成公主連忙過去攙扶她。
皇後嫩白的手搭到自己女兒皓腕上,緩慢走動著。
“不僅僅這些,還有太後的事,好端端的心疾犯了,讓本宮這個做媳婦的,措手不及。”
“母後,您不用心煩,反正都是秦王妃惹的禍,與我們無關。”安成公主柔聲提醒皇後。
皇後鳳眸微眯,看著自己的女兒,她一臉傲氣,眼眸裏滿是對秦王妃的蔑視。
“安成,事情不是你這樣說的。”
見無法讓皇後推卸責任,安成公主心裏又開始打起了新的算盤,她巧笑嫣然。
“母後,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無法改變,父皇剛死了幾株他心愛的海南黃花梨,正煩悶呢,我們不妨做些有意義的事情讓父皇開心開心。”
“嗯?”皇後鳳眉微挑,含笑著安成公主,“怎麼說?”
安成公主心裏早已打定了主意,笑道:“母後,不妨抽查學院的功課,讓父皇知道我們坤國有多少有才的學子,這些學子將來都是國之棟梁,父皇肯定會開心起來的。”
皇後拍了拍安成公主的手臂。
“本宮自然知道,可眼下……”
“母後,眼下正是好時機,不然也找不到什麼事能讓父皇消氣。”安成公主細細分析著。
“父皇的黃花梨被鏟掉了,心裏正不快,您若是做一件讓父皇開心滿懷的事,父皇恐怕隻會更依賴你。”
皇後輕輕閉上眼眸,開始沉思起來。
安成公主心裏卻非常高興,隻要母後抽查功課,那江蔚晚肯定是最後一名。
想到可以羞辱江蔚晚,安成公主心裏暢快,美滋滋的。
皇後沉思了一會,睜開眼眸,一臉寵溺地看著自己女兒,含笑道:“那一切依你。”
“這才對嘛!”安成公主笑容滿麵。
*
江蔚晚最近一直都在照顧沉睡的太後。
手術是很成功的,所以太後休息幾天就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很快便醒來。
她睜眼,就看到一個女子在衣不解帶地照顧她,仔細一看,竟是江蔚晚!
太後看著麵前醜陋的女人,心中不禁很惱怒,想要罵人,卻發現口幹舌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忍著劇痛,看著在床榻前忙碌的江蔚晚。
江蔚晚猛地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側過頭去看。
隻見太後微眯著一雙眼眸審視她,嘴角透著不悅的弧度,似乎對她非常不滿。
即便如此,江蔚晚還是要盡到醫者的責任,緩緩上前詢問她。
“太後,您醒了?感覺如何?”
太後胸口開了刀子,即便過了幾天,依然還有點疼,她虛弱地開口。
“你怎麼在這……”
語氣透著不悅。
“你走,你走……”
江蔚晚並沒走,而是給她送上一碗水喝。
“太後,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這段時日好好休息,很快就可以康複,而且您的心疾也不會再犯了。”
這個醜女!太後蒼白的麵容滿是怒意,卻還是喝下了她端到麵前的水。
一飲而下。
太後扯開嘶啞的嗓音喊道:“汪嬤嬤……”
外間的人聽到太後的聲音紛紛衝進來,還有一些宮人立即將太後醒的消息傳遞出去。
很快,蕭靖北,汪嬤嬤等人進了寢殿。
汪嬤嬤喜極而泣。
“太後,您終於醒了,老奴……”
她淚眼婆娑,雙手合十。
“真是菩薩保佑。”
太後胸前開了一刀,很疼,她微微皺眉,虛弱地道:“讓太醫來幫哀家看看,其他閑雜人等都散了吧。”
顯然她是針對江蔚晚。
閑雜人等不就是指她嘛!
宮人們麵麵相覷,沉默不語。
太後兀自說道:“章太醫妙手回春,救了哀家一命,哀家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