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情如何,眼前江蔚晚隻能讓自己鎮定下來,美目落在那婦人身上,神情露出思索之色。
婦人似乎察覺到江蔚晚在看她,眼神閃爍,垂著頭哭得更傷心了。
圍著觀看的百姓紛紛議論起來。
“惠仁堂會治死人,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是搞錯了吧,鬱江大夫連天花都可以治好,怎麼可能會犯這種錯誤。”
“沒錯,惠仁堂每天治那麼多病患,都能生龍活虎的,為什麼偏偏他會死。”
“不會是來訛錢的吧,聽說最近京城來了許多訛錢的騙子,鬱大夫可要小心,別被她們給騙了。”
惠仁堂的醫術這些天來早已獲得了城中百姓的認可,很多還是選擇相信惠仁堂的,認為張衛一家都是騙子。
婦人聽了百姓的話,止住哭聲,抬起一雙淚盈盈的眼眸,一副柔弱的模樣開口。
“各位父老鄉親,這惠仁堂的大夫凶殘,沒人性,他們治病的手段你們估計不清楚吧。他們開腸破肚,取人心肺,這樣的地方怎麼治得好病人。”
“你們沒見過他們的手段,肯定覺得是奴家在騙人,當家的也是聽聞大家說鬱江大夫的醫術好,才選擇在惠仁堂醫治,誰知在這惠仁堂住了五六天,今早回到家,還沒到家門口,人就倒下了。”
她說得跟真的一樣。
“兩個孩子過去攙扶當家的,卻發現他已經沒氣了,奴家上前一看,當家的腹部有血水流淌,奴家仔細一看,當家的他的腹部有一條猙獰的傷疤,很顯然是被人開膛破肚了。”
她說著,淚水跟開了閘門的洪水一樣,滔滔不止。
“當家的不過是肚子疼,這樣小的一個病,惠仁堂怎麼就要破奴家當家的肚子,這簡直太恐怕了,聳人聽聞!”
她哭得厲害,兩個小女孩也跟著哭得更加厲害了,跟高音喇叭一樣的。
“爹爹,你死得好慘!”
百姓們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治病法子,可這法子又出自他們信任的惠仁堂,一時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惠仁堂背後肯定做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不然簡單的腹痛怎麼要破肚子,太殘忍了。”
她淚如雨下。
見到這樣的狀況,林逸書不由開口道:“這位夫人,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你讓我們重新給張衛看看,我們很快能找到他的死因,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什麼滿意的答複,奴家不要什麼答複,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給奴家當家的治的病,就給他償命,別再找什麼借口。”
方才還楚楚可憐的女子,一時跟潑婦一樣的尖聲大叫。
“不然此事我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她帶來的人怒氣騰騰拿出棍子。
“你們誰殺了我大哥,給我大哥償命。”
麵對如此強勢的眾人,江蔚晚隻是靜觀其變,不鬧不急,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是他治的嗎?”有人手指著江蔚晚,大聲喊出來。
“打死這個黑心腸的大夫,他明知道自己無法救治,強行救治就罷了,還損害人的身軀,簡直可惡!”
在前頭的漢子拿起棍子就要往江蔚晚身上揮去。
看著那有拳頭那麼粗的棍子,她心驚不已,這一棍子下來,她不喪命,腦袋也會開花。
她正欲閃躲,身邊的百姓憤然而起,將這婦人一眾人層層圍了起來。
“你們誰敢動鬱江大夫,先與老夫過手。”
“對,你們動鬱江大夫試試,我絕對讓們你有來無回。”
兩撥人劍撥弩張地對峙著,氣氛極度凝重。
婦人一手一邊抱住哭得傷心的孩子。
“真是沒天理,如今什麼世道呀!還有沒有王法,這殺人犯還有人維護了,真是荒謬,說出去都讓人覺得可笑。”
“老天爺,天理在何處呀!”她哭得極致絕望。
突然有人出聲提醒道:“你要天理,那你就報官,讓官府的來處理,若是真是鬱江大夫的錯,我等絕對為你出氣。”
“但是你在這種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無理取鬧,那門都沒有。”
婦人抹了抹淚水,堅定無比地說道:“行,奴家一定讓你們心服口服。”
她含淚的目光落在自家兄弟身上,義正言辭地道:“你們都在這裏等著。”
語罷,她拉著兩個女兒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