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書齋一片哀嚎聲。
書齋之內圍滿人,李相麵色陰暗地坐在圈椅之中。
書齋之中大夫,下人進進出出的。
他們給李奉等人看診的看診,搽藥的搽藥。
鞭子抽過的皮肉津點點血水來,條條觸目驚心的鞭痕,令人不敢直視,刺骨鑽心的疼意襲便李奉四肢百骸,躺在軟榻上奄奄一息的。
丫鬟小心翼翼給李奉搽藥,才碰到他。
他痛得倒抽冷氣。
“嘶,痛痛……”
小丫鬟委屈地看著他,“李爺,奴婢還沒搽上藥呢,你這就喊疼了。”
地麵上的壯漢們搭聲。
“鬱江那小子太厲害了,竟是請了武林高手保駕護航,簡直太凶殘了。”
“相爺,是呢,我們這些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特別是那個鬱江打李爺,那真是打得狠,相爺您看看他,渾身哪裏有好的皮肉,若不是李爺命硬,估計已經一命嗚呼了。”
他們不提一句他們在醫館時的囂張樣。
李奉更是見機哭嚎出聲。
“相爺,小的是為您辦事,這個鬱江小兒打小的,那就是打您的臉,一個平民百姓就敢欺到您頭上,您說這算什麼事?”
明明是他自己先挑釁人,他隻字不提,悲戚地流著淚,口裏說著冠冕堂皇的話。
“相爺,您若是不收拾他,往後他更不會將您放在眼裏。小的們挨打了無所謂,即便他殺了小的們也無關緊要,他這樣膽大妄為,小的替您憋氣。”
意思在明白不過了,相爺您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刁民不將您放在眼裏。
此事若是讓滿朝文武的大臣們知道了,您的顏麵往哪裏擱呢!
李相並未答話。
可他完全沒了平日的儒雅之態,猩紅的雙眸滿是可怖之色,不過眨眼間功夫,他便恢複了常色,好歹也是經曆過大風大雨的人,即便天塌下來,他也能扛得住。
熟知李相的人都清楚,他越沉靜,說明越危險。
“相爺。”李奉繪聲繪色,添油加醋地說了起來:“鬱江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還說相爺想動他,簡直是癡人說夢。”
“什麼?”李相的麵色幾乎要滴出墨汁來,陰沉得可怕,“他真的這麼說的。”
“對,對。”李奉虛弱地點頭,“兄弟們都可以作證的,而且還有不少的百姓,您也可以派人去盤問。”
其他人紛紛附和李奉。
“相爺,我們說得沒有半句虛言,那個鬱江很有可能是北漢細作,猖獗至極,凶狠殘暴。”
“是嗎?”李相微闔眼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