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崩潰的女兒,江正濤頭痛得要炸開了,他揉揉眉心,黑沉著臉。
“老夫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男人最在乎自己的尊嚴,江姝雅怒急攻心,將這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吼了出來。
這徹底的激怒了江正濤。
然而江姝雅還搞不明白狀況,啞聲哭喊。
“爹!”
“帶走!”江正濤咆哮出聲。
“慢著!”清婉脆脆的嗓音幽幽傳來。
正廳中的人都驚住了,紛紛聞聲看去。
明亮的燈火下身穿淺藍色襦裙的江蔚晚緩緩走來,她的腳步聲是那麼的沉重,好似巨石敲打在地磚上。
“你沒死?”江姝雅萬分錯愕地看著她,唇角微微哆嗦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她猛地擦眼睛,仿若自己出現了幻覺,不可置信地搖頭。
“不,不,中了金蠶蠱的人怎麼能活著?”她捂著自己,麵露恐色。
“哦?”江蔚晚秀麗的娥眉微挑,露出譏諷笑意,“原來是金蠶蠱,正好我手中也有這樣的毒,那給你嚐嚐。”
語罷,她快步走到江姝雅麵前。
她還想躲,雙手拍打江蔚晚。
如果不是她懂醫術,躲過了一劫,她江蔚晚無法活著見到明日的太陽了。
她狠厲捏住江姝雅的下巴,從空間裏拿出毒藥給她喂下。
“唔唔唔……”
江姝雅拚命掙紮,肩膀的疼痛令她根本無力掙紮,隻能任由江蔚晚擺布,冰冷的液體從她嘴裏直接滾入腹中。
“我也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江蔚晚厭棄地推開她。
她踉蹌跌坐在地,發出聲嘶竭力的聲音。
“啊!啊!”
她一麵扣著喉嚨,一麵痛哭著。
夜光下往日嬌媚的女人宛若瘋子,披頭散發,嘴角蕩著獰笑。
“你想毒死我,老天會收了你這個野種,你霸占了我這麼多年的嫡女之位,還想殺我,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她完全癲狂了,語無倫次。
“野種,你會和你娘親一樣不得好死,死無全屍!”
“哈哈哈哈哈哈!”
“拉下去。”江正濤厭惡地揮手。
侯府的婆子們立即上前拖走江姝雅。
正廳內就剩下他們兩人,安靜的針落可聞。
燭火下江正濤有意無意地回避她的目光,似乎不願麵對自己的內心。
縱使他在不願麵對,江蔚晚也想知道真相,美目微眯,冷冷開口。
“你們方才說得,我都聽見了?”
*
從侯府出來,江蔚晚心情低落,腦海之中回蕩著兒時的畫麵。
自幼江正濤對她並不好,冷冷淡淡,甚至可以說是厭惡的。
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
而今她終於明白了,她不是他的孩子。
那她的父親是誰?
娘親懷了她,立即嫁給了江正濤。
當年發生了什麼,娘親會在懷有身孕的時候嫁人。
又是誰辜負了娘親?
腦海混亂無比,一時她竟是不知怎麼辦才好。
身為後世的她,什麼身份都無所謂。
她現在難受的情況,應該是大腦受到原主記憶衝擊,過往的一幕幕抨擊著原主那顆心髒。
為了弄清楚娘親的身份,她毫不猶豫地放出清風閣的信號彈。
主事血鳳火速趕來。
“血鳳參見閣主。”
璀璨的夜光下江蔚晚臉色蒼白如紙,凝望著跪地的血鳳,她微微蹲下身,一臉認真地凝視麵帶紅紗的女人。
“將老閣主一生事跡告訴我。”
“閣主。”血鳳雖然沒抬頭,可她依舊感受到江蔚晚的失態,她忙是回答道:“每位閣主的平生都是絕密,屬下無權打探。”
“是嗎?”江蔚晚揚眉,唇角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弧度,“你忠於我嗎?”
“血鳳等人絕對忠閣主。”她一字一字堅定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要隱瞞老閣主的事情?”江蔚晚豁然站了起來,語氣冰冷無情。
“血鳳絕對忠於您。”她狠狠磕頭,“每一任閣主的平生事跡都是清風閣絕密,主事若是泄密,將被全的閣人追殺!”
“你去吧!”江蔚晚無力地揮了揮,本以為可以從清風閣得知娘親的過往。
看來她異想天開了。
站在如水的月色下,她頭昏腦花,渾身無力,今夜體力虛耗太大,身子有些吃不消了。
她無力地跨出步子,才走幾步雙腿一軟,整個人栽倒在地。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摔個四仰八叉的時候,一股清香充盈在鼻尖,她整個人跌入某位王爺厚實,寬闊的懷裏。
她本能地掙紮了下,卻發現自己無力動彈了。
“別動,乖乖的!”蕭靖北凝望著懷裏的女人,溫和地安慰她,“睡一覺就好了。”
他的聲音好似有魔力,她竟是真的沉沉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