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燭火下的蕭靖南完全摸不著頭腦了,林逸書拍了拍他的肩。
“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方才一直在說秦王妃的不是,換做是誰都不會滿意。”
他驀地回眸,冷淡地看著笑容滿麵的林逸書。
“本王自有分寸,無需你來教訓本王。”
“哦。”林逸書斂起笑容,繼續搗騰藥材,“那你可以走了,這裏並不歡迎你。”
“哼!”他怫然而去。
出了醫館,蕭靖南獨自一人走在昏暗的夜色下,神情迷離,好似又回到了兒時那個恐怖的夜晚。
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朝黑暗中吹了吹口哨。
“嗷嗚!”一條黑漆漆的狼狗竄了出來,奔到他的腳下。
狼狗到了他腳下,似乎感覺到他的不安,小心翼翼地在他身上蹭了蹭。
一人一狼狗佇立在黑夜下,看上去有那麼一絲詭異恐怖。
*
回到臥房的江蔚晚打算睡下,門外響起某位王爺低沉迷人的嗓音。
“開門。”
“我已經睡下了。”她不為所動,冷聲道:“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可以回秦王府了,我這裏廟小,容不下王爺您這尊大佛。”
“江蔚晚,我們談談!”門口的男人鍥而不舍。
談?
如果不是他欺騙她,她也不會這麼絕情!
最討厭人欺騙她了。
而蕭靖北從來沒跟她說過實話。
想想,她就覺得自己好悲哀,遍體止不住地發寒。
所有的溫柔深情都無法消弭她心中的怒火。
她佯裝嗬欠連連,朝著門外的人笑道:“王爺,很晚了,我要睡了。”
“江蔚晚,那你睡,本王在門口等。”溫柔動聽的嗓音似三月春風令人沉醉。
靠!
他幾個意思。
若是他一晚上都站在門口,她還能睡得著嗎?
他這是在逼她。
過分!
本想不理會他,轉念想到他病情,隻好乖乖地開了門。
冉冉燭光照在他俊美無儔的臉龐上,襯得他越發風華絕代,宛若謫仙。
即使江蔚晚不是花癡,可看到他那張驚為天人的容顏,她還是多了一眼。
這男人真是妖孽!
雙手交叉置放在胸前,漫不經心地開口。
“什麼事?”
“本王有話與你說。”蕭靖北推著輪椅,準備進屋。
她猛地攔在他麵前。
“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多有不便,有事明天再說吧!”
“你是本王的妻子,有什麼不便?”
他凝視她,目光款款繾綣,炙熱的光芒好似要將她吞噬。
他那樣熾熱的看著,一時她感覺自己都要燒起來了,渾身熱熱的,很不自在。
“我已經休夫了。”
話還說出口,某位王爺已經抱住她,將她禁錮在懷裏。
“你再說一遍?”他輕輕挑眉,目光冷了下來,“陛下賜婚,豈是你說休夫能休得,即便本王要休妻,那也要經過陛下。”
他聲音凜冽。
“違抗聖旨是什麼罪,你比本王更清楚吧?”
該死的男人,又拿皇帝嚇她。
本來她是不怕的,可想她知道了皇帝的秘事。
她還是少在皇帝麵前露麵,以防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難測。
皇帝若是知道她的身份,鐵定會殺人滅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在心裏糾結了一番,掙紮著要從某位王爺懷裏起來。
見她無言以對,他心裏樂了,看來她還是有所忌憚的。
緊緊抱住她,不讓她動彈半分,在她耳畔親昵道:“之前的事情是本王不對,本王不該隱瞞你。”
“即便本王有心告訴你,可聖命難為,違抗聖旨罪不可恕,本王無法抗命,隻能瞞著你呢!”
這個借口似乎很合理。
抗命就是死罪。
她心中的怒火消弭三分,細細思量了一番,側眸看向某位王爺。
兩人離得太近,猛地一側眸,薄唇貼上了他的臉頰。
她羞得想逃,蕭靖北哪裏肯放過她,雙手抱住她的頭,薄唇封住了她的呼吸。
“唔!”
一時她猶如觸電,渾身都麻了,渾身癱軟,無法掙紮,隻能低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