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奶娘。”
柳媽媽虛弱地看向自家小姐,輕輕扯動唇角,發出嘶啞的聲音。
“小姐……”
疼痛難忍的她斷斷續續地開口。
“小姐……對……不……起,老……奴無法陪你了。”
“奶娘。”張瑤瑤淚如雨下,肝膽俱裂,驚恐地叫出聲來,“你說過要陪著一輩子的,你怎麼能丟下我?”
紅豔豔的血噴湧不止,格外刺眼。
蔥玉般的雙手顫抖地捂住柳媽媽流血的傷口,可無論她怎麼捂都沒用,血水依舊汩汩流出來。
“小姐。”柳媽媽氣若遊絲,奄奄一息地翕動著唇角。
“小姐。”
“奶娘。”張瑤瑤悲痛地捂住她血淋淋的雙手,顫聲說道:“你別說話,我馬上讓人來救你,你別動。”
“不。”氣息微弱的柳媽媽不知哪裏的力氣,緊緊回握住張瑤瑤的雙手。
“小姐,小姐……”
她咽下心頭血水,用盡渾身最後的力量,正色地提醒張瑤瑤。
“你別哭,你一定要完成老爺的心願,你不要讓他失望。”
“奶娘!”張瑤瑤不停地搖頭,“你不會有事。”
無力地趴到她身上,試圖用自己的身軀給她止血。
然而柳媽媽的身體跟開了閘門的河流一樣,血流奔流不止,她怎麼止都止不住。
“小姐,你答應我。”柳媽媽一臉期待地凝望著她。
淚水滿麵的張瑤瑤重重頷首。
“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別離開我,你說過得要陪著我慢慢老去。”
她哭喊著,眼淚鼻涕混在一起,聲音嘶啞。
得到張瑤瑤的回應,柳媽媽欣喜地閉上了眼睛,雙手也軟軟踏踏地垂到了血水之中。
“奶娘!”張瑤瑤聲嘶竭力地叫喊著,“你別死呀,你別死!”
然而無論她怎麼哭,怎麼喊,怎麼求她,自己的奶娘都無動於衷,她好似睡著了一樣,麵容安詳,沒有一絲痛苦。
但是她知道,奶娘很痛很痛,隻是為了不讓她擔心,她堅韌的忍著痛,不露一絲痛意。
瞬間張瑤瑤感覺自己的天塌了,四周一片昏暗,天昏暗地的,看不見一絲光亮。
從她懂事以來,隻有奶娘對她最好。
奶娘疼她,寵她,嗬護她。
不是親生母女,勝似親生母女。
在張瑤瑤的心裏她早就將柳媽媽當成了自己親生娘親,而今自己的娘親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再也看不到奶娘的音容相貌。
此生再也吃不到奶娘親手做得食物。
往後餘生她隻能孤零零地麵對這個世界,她再也沒了親人。
也再沒人疼愛她,關心她的冷熱了。
“奶娘。”她抱住柳媽媽冰冷僵硬的身軀,撕心裂肺地叫出聲來。
皇後進來正好看到柳媽媽倒在血泊之中。
“怎麼回事?”皇後深深皺眉,一臉不悅地看向安成公主。
殺了人,安成公主心中沒一絲不安,反而快意地笑了起來。
“活該,一個賤奴還敢與本宮頂嘴,她該死。”
“安成。”皇後怒極,疾步衝到女兒麵前,揚手扇了她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芙蕖宮。
捂著火辣辣疼得臉頰,安成公主驚愕地看著自己的母後,不可置信地問道。
“您,您打我?”
“你殺了人,你還不知悔改,你瘋了嗎?”皇後震怒地嗬斥她。
“一個賤奴而已,殺了又怎麼樣?”安成公主已經沒有理智了,朝著皇後大吼大叫。
“為了一個賤奴,您打我?”
皇後氣得頭疼,怒其不爭,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這裏張狂。
打狗也看主人,自己這個女人恐怕是豕吧!
緊緊抱住柳媽媽屍體的張瑤瑤目光含恨,麵容掠過凶惡之色,她並沒多言,而是背起自己的奶娘,一瘸一拐地離去。
“快請太醫。”皇後著急地喚道。
*
夜深人靜,江蔚晚與蕭靖北兩人纏綿了一夜,累得她渾身酸軟,四肢無力。
軟軟地趴在男人健碩的身體上,江蔚晚呼吸微喘,雙目迷離地凝視他。
微亮的燭火下蕭靖北俊臉通紅,目光散發著欲火。
“晚晚!”他壓抑著痛苦,柔柔喚著她,一個翻身再一次將女人壓在身下。
這個男人真是不知饜足,折騰她幾個時辰了,還生龍活虎,好似永遠不知疲倦!
噴薄欲出的情火灑在江蔚晚臉上,熱熱的氣息令她渾身酥麻一片,瞬間整個人化成一灘春水,熱情地迎合他。
溫度飆升,空氣之中蕩漾著曖昧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