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目到皇後的目光,安成公主根本無法忍受,怒極了,卻隻能忍著。
一時她不受控製的,撕心裂肺地大喊起來。
“母後,她誣陷兒臣,您怎麼可以忍,您怎麼能讓旁人欺辱兒臣。”
淚水猶如決堤的河流奔流不止。
看到委屈的女兒,皇後心碎如死,無法呼吸了。
倒吸了一口氣,斂去心中的酸楚,皇後凝視麵前形容枯槁的女兒,雪白的雙手撫摸她皺巴巴的麵頰。
“安成,空穴來風,必有其因,我們聽聽秦王妃怎麼講什麼原因,本宮相信秦王妃不會輕易構陷你。”
“母後,您怎麼可以向著外人。”安成公主絕望地哭起來。
鬆開安成公主的手,江蔚晚美目移到傷心欲絕的皇後身上,溫和開口。
“皇後娘娘,林公子失蹤了,我懷疑他在芙蕖宮內,容許我帶人搜搜。”
“林逸書?”皇後凝眉,蒼白的麵色掠過一絲豫色,“他怎麼會在芙蕖宮,秦王妃是在說笑吧!”
“人命關天,非同兒戲,臣女無一句虛假之言,肯定皇後娘娘首肯。”
字字句句猶如堅硬地石頭敲在皇後心頭,震得她心慌意亂的。
努力鎮定下來,皇後正色地,一字一字地說道。
“安成身體一直抱恙,本宮從前夜一直在芙蕖宮,未曾離開半步,如果林公子在芙蕖宮,本宮自然會知道。”
“皇後娘娘。”江蔚晚鏗鏘有力地反駁道:“雖然您一直在芙蕖宮,但不代表您可以知道芙蕖宮裏的一舉一動。”
“母後,她就是成心與我們母女過不去。”安成公主忍著劇痛,咬牙切齒地提醒皇後,
“安成,不許瞎說。”皇後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簡單的一個動作像極了老牛護犢子的驚恐模樣。
在心裏冷笑了一番,看來皇後應該清楚什麼,亦或者她發現了什麼,皇後是在保護安成公主。
“秦王妃你說林逸書在芙蕖宮,那要拿出證據來,不然你構陷安成,本宮……”
她的話還沒說完,安成公主已經尖叫起來。
“母後,她構陷兒臣,兒臣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見自己的女兒哭得傷心,皇後也難過的流淚,心疼地撫摸住她褶皺的麵龐。
“安成,放心,有母後在不會有事的。”
“皇後娘娘,您若是執意維護公主殿下,您置林太傅於何地?林公子可是林府的嫡長子,也是陛下的師兄,安成公主見到他,應該恭敬的喚一聲師伯呢!”
“臣女可以不搜,但臣女立即去報官,讓大理寺來查,那此事鬧大民間,恐怕對您與公主殿下有一定的影響。”
言罷,江蔚晚驀然轉身,正欲離去。
“慢著。”皇後從她身後叫住她。
“怎麼,您後悔了?”江蔚晚眉頭微挑,倏然回頭,一臉認真地凝視皇後。
吞了一口唾沫,皇後沉著臉,一字一字地頓道:“如果在芙蕖宮沒找到林逸書,秦王妃你要怎麼做?”
美目對上皇後審視的目光,江蔚晚鄭重承諾道。
“如果沒找到林逸書,那臣女甘願受罰,要打要殺悉聽尊便,決不反抗,更不為自己辯解一句。”
“好,好,很好。”皇後深深籲了一口氣,神色淡淡地開口。
“這可是秦王妃自己說得。”
“臣女一言九鼎,絕對不會食言,更不會言而無信。”
“行。”皇後正色道:“那本宮限你一個時辰內在芙蕖宮找到林逸書,若是找不到,那你自己去慎刑司領罰吧。”
“五百大板。”皇後陰惻惻的提醒她。
五百大板身體健碩的男人都承受不住,何況是嬌滴滴的女兒身,挨上五百大板必死無疑。
還以為皇後是什麼善茬。
看來也不是省油的燈,讓她一個時辰內找到林逸書,找不到那是江蔚晚必死,而且皇後還不用承擔什麼責任。
如果江蔚晚害怕,那今日她可以直接走人,她們雙方平安無事。
但是偌大的芙蕖宮,一個時辰江蔚晚怎麼找得到被藏起來的林逸書呢!
顯然是一個陷阱。
所以皇後很聰明,一切都是江蔚晚自己選擇的。
如果江蔚晚輸了,挨打死了。
無論誰追究起來,皇後都可以說,是秦王妃願賭服輸的後果。
殺人還能找到一條完美的退路。
真是高明。
淺淡一笑,江蔚晚朝皇後重重頷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