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窮鄉僻壤的破地方少有說話這麼文鄒鄒的,楚瑾瑜難免抬頭打量了他一番,不過他手上還是很麻利的:“好的,需要去冰麼?糖分如何?”

那少年搖了搖頭表示都不需要。

可能是一開始那兩個人展現出來的神色過於驚訝了,也可能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紛紛從床上爬起來走上了街頭。

總而言之,頭一天開業的小店迎來了開門紅,門口居然逐漸排起了隊,楚瑾瑜臉上的笑容越發真誠起來,燦爛得如同幹了三碗米飯一樣。

雖然還有一部分人是路過的時候見這邊的氣氛很紅火靠過來打算看熱鬧的,但整個上午的銷售量依舊可觀。

秦越和楚瑾瑜兩人都沒想到頭一天營業會紅火成這個樣子,秦越更是差點把手給忙廢。

多少年沒幹過體力活的秦總一遭穿越,被迫變成了一個腳不離地的奶茶弟。

然而他的心情卻出離的平靜,甚至還因為外麵的訂單源源不斷的產生而感覺到了一絲喜悅。

這絲喜悅簡直太罕見也太珍貴了,連秦越自己都對它的產生而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秦越在畢業之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在工作上就再也找不到快樂了。

確實很少有人會喜歡工作,但至少他們在發工資的那一刻是真心實意的在高興得。

但秦越不一樣。

無論是月薪一萬還是到後來的年薪百萬,他的心境似乎永遠是那麼的古井無波,他的秘書有時候會讚歎道:“秦總真是個不慕名利的人。”

隻有他自己知道,那隻是因為麻木罷了。

然而當下的他背負著三百萬的巨額債務,卻因為賣奶茶賺的這點小錢而少有地感到了愉悅,這不禁讓他思考——究竟是什麼帶給了他快樂?

那個答案似乎在他的心底呼之欲出——

“秦總,一杯繽紛果撈。”楚瑾瑜一句話把他拉回了現實,秦越頓了兩秒後回道:“嗯。”

想那麼多有的沒的幹什麼,不如著眼當下的事。

一天總共賣出去八十多杯,這點數量要是放在前世那看都不用看,絕對屬於破產邊緣,但放在這裏就不一樣了。

首先他們倆不需要給什麼機構交加盟費,其次房車是自己的,不用掏租金,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不需要給員工發工資。

故而這些銷售額是非常可觀的,基本上半天就回本了。

但等到他倆幹了幾天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太廢人了。

楚瑾瑜還好說,秦越一天下來連做飯的空都沒有,午飯兩人每天都是差不多一點多才吃上。

有時候洗完碗的楚瑾瑜還說睡個午覺,一看時間快兩點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始下午的活。

就這麼幹了幾天,楚瑾瑜終於忍不住歎氣道:“咋辦啊秦總,咱錢確實賺了不少,但咱倆得有命花埃照這麼下去不出倆月我估計就得給你哭墳了。”

秦越正坐在沙發上放鬆手腕,他的關注點比較迷,聞言匪夷所思地開口道:“你給我哭墳?”

那意思分明是你是我什麼人啊輪的著你給我哭墳?

“你沒聽那小姑娘說麼,”楚瑾瑜歪在飼養缸的一側道,“你是我‘老公’,你死了我不給你哭估計還真沒人給你哭。”

秦越聞言眉心不輕不重地跳了一下,他神色不變道:“不要亂開玩笑。”

楚瑾瑜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故作委屈道:“你好無趣啊秦世仁,我替你累死累活這麼多天,開個玩笑都不讓我開。嘖嘖嘖,卸磨殺驢埃”

秦越的性取向沒跟任何人說過,就算是兩人當時關係不錯的時候他也沒說,故而楚瑾瑜純粹就是瞎開玩笑撞上了。

“你累死累活是為了還債,跟我沒關係。”這說的是之前兩人分攤那三百萬的事情。

“得得得,”楚瑾瑜揮了揮手,“你以後改名叫秦有理算了,說什麼都是你有理。”

兩人又坐在那裏聊了一會兒,楚瑾瑜放空大腦看著天花板,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直到秦越開口道:“這兩天的銷售量高了不少,確實有點忙不過來。看來有必要招個幫手了。”

楚瑾瑜快睡著的眼睛突的一亮:“我說我忘了什麼……你先別急著找幫手啊,這幾天有好幾個來買果茶的都說是看了什麼視頻才來的,我當時還記得要跟你說來著,忙著忙著便忘了。趕緊把id卡拿出來,說不定我們倆就火了呢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