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魚聞言俱是驚訝無比,他們驚疑不定地看了看不遠處的楚瑾瑜,又扭頭看了看秦越,竟然半晌不知道說什麼。

他們原本是不信的,楚瑾瑜方才把他們倆的關係吹得天上有地下沒的,用詞之絕讓其他人魚望而卻步。

其實楚瑾瑜說完他自己也不信,以至於心虛到了現在。

但秦越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居然承認了下來,這就導致震驚的不止是其他人了,連楚瑾瑜自己都嚇得不行。

那幾條人魚本來是打算看楚瑾瑜熱鬧的,未曾想最後自己成了熱鬧,他們臉色頓時變得難以描述起來。

楚瑾瑜從震驚中回過神,好在旁邊的人魚情緒激蕩沒空管他,他咳嗽了兩下想裝出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怎麼樣,我都說了,你們還不信。這次總該信了吧?”

周圍的人魚回過神,尷尬地笑了笑,隨意跟他聊了幾句後便找借口溜走了。

原本熱鬧的氣氛霎時變得冷清下來,楚瑾瑜半真半假地抱怨道:“秦總,怎麼你一來他們就走了,你是閻王爺嗎?”

秦越坐在湖邊拿出id卡:“不如反思一下你自己。”

楚瑾瑜撇了撇嘴,甩甩尾巴遊了過來,趴在岸邊抬眸看著他:“出來玩,你怎麼還拿著那張破卡,你好無趣啊秦老板。”

秦越掀起眼睛看著他:“後天開幕,明天就要去采買食材,你知道今年是什麼流程嗎?”

楚瑾瑜又被訓了,但他已經習慣了:“不知道,這不是等你跟我說呢嘛。”

秦越拿他沒辦法,隻能把自己看到的信息和他複述了一遍。

“情緒?”楚瑾瑜的第一反應和他差不多,“活不行玩的倒是挺花,難不成要用各種味道的營養膏代表不同的情緒嗎?”

秦越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哪來的本事,能把一句話說成這樣。

兩人一個坐在湖畔一個趴在湖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期間楚瑾瑜又去遊了幾圈,其他的人魚遙遙地望著他,卻沒再上前。

顯然這些人魚有意在孤立他,但楚瑾瑜的不滿也隻是嘴上說說,他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適。

可能是因為快樂的日子都是短暫的,兩個小時的時間過的非常快,星河倒懸,垂光泛泛。

秦越將楚瑾瑜從湖中抱了出來,他的尾巴上正往下滾落著清澈的水珠。

秦越下意識想找毛巾給他擦幹淨,楚瑾瑜見狀連忙捶了捶他的肩膀:“秦總,我還要進飼養缸。”

秦越這才反應過來,抱著他把他放到了飼養缸裏。

水花微濺,楚瑾瑜趴在飼養缸的邊緣調侃他:“您這是條件反射啊。”

秦越看了他一眼沒接話。

兩人順著來時的路緩緩走著,在楚瑾瑜下湖的時候,秦越便已經給酒店的工作人員發了消息讓他先行回去了。

兩人隨便叫了個飛艇,坐在飛艇上回去的時候,楚瑾瑜百無聊賴道:“說起來那個抽簽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中午十二點。”秦越回道。

“這麼快?”楚瑾瑜愣了一下,“現場抽嗎還是?”

“線上。”

“嘶,線上啊。”楚瑾瑜有些輕微的擔心,“那豈不是抓瞎,不會有人走後門吧?”

這倒不怪乎楚瑾瑜多想,主要是這破地方雖然看起來金玉其外的,實際上貪汙腐敗的情況屢見不鮮,就一個人魚之家還有無數齷齪,何況這種油水不少的美食節。

但秦越對此卻無動於衷:“無所謂,他們愛走就走。”

當晚,回到賓館後楚瑾瑜找了無數借口,總結一個中心思想就是不想一個人睡。

秦越對他這種又是撒嬌又是找理由的態度難以招架,最後隻能讓隔壁那張床閑置了。

楚瑾瑜心滿意足地睡到了雙人床,趁著秦越去洗澡的檔口,他在床上滾了半天,當秦越出來的時候他忍不住道:“咱啥時候搬家啊,我也想換個這樣的床。”

秦越的身上帶著剛洗完澡的熱氣,掀開被子後道:“還完貸款。”

楚瑾瑜側躺著,語氣有些不滿:“那得等到猴年了,人要學會及時享樂啊。”

“你的腿不想要了?”秦越一句話便把他堵了回去。

楚瑾瑜被他噎的沒辦法,隻能憤憤地砸了砸他的枕頭,扯過被子睡了。

第二天,秦越一如既往地早起,楚瑾瑜一如既往地賴床,一直到十一點他才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不過他給自己找的借口聽起來倒是挺合理的,因為α主星常年永晝,為了防止人們睡眠不好,幾乎各個賓館都配備了模擬黑夜的功能,當客人沒醒時,屋內將會一直處於黑暗狀態,非常適合楚瑾瑜這種嗜睡如命的人。

秦越端著兩碗炒飯推門進來,看見楚瑾瑜靠在床頭帶著些許剛睡醒的惺忪,神色不動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