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的本質是一樣的, 但表露出來的氣勢和態度卻是不一樣的。

秦越雖然現在看起來隻是個廚子,還是個穿著粉圍裙的廚子,但身上畢竟積壓了那麼多年的威懾力, 不是普通小混混能受得了的。

那男人被他用冰冷的目光看了幾秒, 整個人當即便背後發涼, 理直氣壯的態度差不多煙消雲散了,他有些崩潰地想要求饒:“我……不是我要來的!是……”

眼見著他想直接爆出劉老板的身份來保自己, 秦越直接打斷道:“是誰讓你來的我自有定數, 但眼下和這個沒有關係, 我再問一遍,你吃不吃?”

男人抖如篩糠, 咽了咽口水還是不死心:“……能不吃嗎?”

秦越聞言眼神瞬間就危險了起來,旁邊的楚瑾瑜笑了一聲:“你一個上門尋釁滋事被發現的人還有膽子說不?行啊,你可以試試。你要是實在不想吃呢,我們幫你啊。到時候保證你哭著求著也要把這口給咽下去, 就是場麵可能不太好看。不過反正大家今天也沒什麼別的事,你就全當給大家找樂子了,你說怎麼樣?”

楚瑾瑜一頓胡蘿卜加大棒, 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那男人聽了之後麵色灰白, 終於也跟著他的兩個同伴癱坐在了椅子上,隨即顫抖著道:“我吃……我吃……”言罷便把鍋裏的黑蟲子拿了出來, 那湯底還熱著, 他被燙得手一縮, 旁邊的人見狀紛紛露出了一副嫌惡的表情。

男人狠狠地閉了閉眼,正準備吃的時候,秦越突然開口道:“行了, 滾吧。”

他一愣,睜開眼不可思議地看向兩人,楚瑾瑜見狀露出了一個笑容:“怎麼,你還真想跟你的蟑螂兄親嘴啊?”

那男人終於意識到秦越這是打算放了自己了,也不嫌上麵有東西,連忙把連湯帶水的蟑螂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裏,感恩戴德道:“多謝多謝……您大恩大德無以回報……我一定……”

這種廢話加起來能有一籮筐的人,秦越平生唯一能忍的就是楚瑾瑜,除此之外的貨色他自是沒空理,聞言自是冷下了神色。

那人好似突然學會了察言觀色,見狀立馬打住了話頭,在桌子底下給了他另外兩個兄弟一人一腳,隨即拉著他們站了起來,有些慌張且匆忙地跟秦越兩人鞠了一躬:“實在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我們哥仨這就先走了……那什麼……”

眼見著秦越快忍不下去了,楚瑾瑜都替他不耐煩,擺了擺手道:“趕緊滾!”

三人聞言止住話頭,麻溜地滾了。

旁邊圍觀的群眾看了一出大戲,忍不住抬頭打量過去,想看這哥仨往哪邊跑。

可惜剛剛沒把老板爆出來,現在他們倒是又有了敬業之心,不但沒往劉老板那邊走,反而朝著他反方向直接跑出了美食節的懸浮建築群。

眾人見狀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旁邊有個來了兩次的客人不敢跟秦越搭話,但又忍不住,便跟楚瑾瑜道:“楚老板,這分明是同行來找你們茬的,這能忍?”

話說的話雖然有些煽風點火、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但理倒是那個理。

楚瑾瑜聞言抱著胳膊飄在飼養缸中,扭頭對秦越挑了挑眉,學著那個顧客的語氣道:“聽見沒秦總,這能忍?”

秦越垂眸不知道在思索什麼,聞言側眸看了他一眼,似乎已經有了主意但不好當著這麼多人麵說,於是他看了楚瑾瑜幾眼後便收回視線向店內走去。

楚瑾瑜故意攤開手,朝著那位顧客誇張道:“看看,這才結婚不到一年就當我是空氣,唉。”

周圍的人頓時被他逗笑了,楚瑾瑜長得漂亮還隨和,有個小姑娘大著膽子起哄道:“哪能啊,剛剛您先生肯定是看您被罵了才這麼生氣的!”

楚瑾瑜想壓下嘴角的笑卻實在壓不住,隻能保持著這種表情“謙虛”道:“您太高看他了,我們倆前天晚上去約會,站在星湖邊我心血來潮跟他激情表白,他絲毫不為所動,還跟我分析了一波我表白用詞的不合理之處。”

旁邊直播間的彈幕聞言都聽愣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什麼絕世大直男”

“秦老板私下原來是這樣的人設嗎,好可愛哈哈哈哈”

“大家不要被這條美人魚給蒙蔽了,他這分明是在明撕暗秀啊!”

“確實,笑完之後發現,人家倆結婚了還出去約會,他媽的小醜竟是我自己”

秦越回店之後還不知道他的名譽已經被楚瑾瑜敗壞了個幹淨,就在楚瑾瑜肆無忌憚地顛倒黑白時,秦越看著後廚豐富的食材以及烹飪廚具,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主意。

先前他和楚瑾瑜已經把劉老板店內的招牌菜給研究出來了,先前一直沒動手是還想給姓劉的留點麵子。

但是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既然姓劉的這麼不講行業道德,那也就沒必要再給他留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