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的整體風格和周圍的建築物格格不入, 和貝利斯這種明星更不像是一路人。

但秦越沒有露出一絲意外,神色淡然地點了點頭:“你好。”

楚瑾瑜其實有些意外,但見秦越這麼淡定他也不好太怯場, 裝也要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下午好。”

那個男人抬手理了理帽子自我介紹道:“兩位先生日安, 在下杜鳴, 先前秦先生在網上應該已經和我有了些許接觸。”

秦越其實已經猜到了他就是網上和自己接洽的人,聞言不過是坐實了他的猜測, 聞言秦越點了點頭:“百聞不如一見。”

這句話配上他冷淡的神色, 不知為何有了種諷刺的感覺, 楚瑾瑜忍不住看了杜鳴一眼,卻見他適應良好, 好似沒聽出來秦越的言外之意一樣。

貝利斯見狀連忙道:“在外麵一直站著也不是個事,幾位有話不如到裏麵說。”說著她抬手指向了幾人身後的咖啡店。

原來杜鳴等待的地方也是事先選好的,秦越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意識到他們是有備而來。

不過秦越沒有發出任何意見, 隻是點了點頭,隨即帶著楚瑾瑜率先進了咖啡店。

貝利斯在後麵看了一眼杜鳴,杜鳴壓了壓鴨舌帽:“你這個組長不好對付。”

貝利斯聳了聳肩:“我隻是個牽線的, 別的什麼也不知道。”

她裝傻充愣有一手,在業內是出了名的無利不起早, 杜鳴無言地看了她一眼,隨即轉身往屋內走去。

四個人找了個不起眼但陽光充足的角落坐下, 杜鳴也沒有繼續彎彎繞繞, 而是直接開口道:“我此次來的目的, 想必秦先生已經猜到了。”

秦越不答,隻是抱臂看著他,他身上的氣勢在沉默中彰顯得淋漓盡致, 黑色的眼眸中不帶任何情緒,似乎能看透一切。

楚瑾瑜的任務就是在旁邊當個乖巧的花瓶,他無所事事之下點了杯咖啡,打算旁觀這場“談判”。

杜鳴心下微妙地意識到自己線下來找人似乎是個錯誤,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廚子那麼簡單。

但出於職業素養,他還是吸了口氣道:“我將秦先生透漏出來的信息給了公司後,上層對其非常感興趣,但五十萬著實有點過於誇張了您看?”

秦越冷淡地看著他:“如果你們運用得當,時機恰合,這條新聞為你們帶來的效益遠不止五十萬。屆時季氏財團定會出資力壓,他的競爭者也會為此加碼,最終無論你們如何決斷,都將獲得一大筆收入。”

秦越條理清晰地跟他們分析了這個問題,杜鳴聞言罕見地沉默了。

貝利斯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她對這方麵的彎彎繞繞沒什麼研究,但她了解杜鳴的為人,知道他其實是是一個巧舌如簧的人,但他卻在聽了秦越的一席話之後一言不發下來,很明顯是秦越點透了他們的經營模式。

談判一開始就陷入了僵局,就在此時,服務員端著楚瑾瑜點的咖啡送了上來。

秦越好整以暇地接過咖啡遞給了身邊的楚瑾瑜,好似冷場不是他造成的一樣。

楚瑾瑜不明所以,抬眸看了看場上的局勢,發現自己理解不了後便乖乖地低下頭喝起了他的咖啡。

半晌,杜鳴歎了口氣,不得不佩服道:“秦先生真是把我們這一行看透了,您原來在哪裏高就啊?”

“一個普通的廚師罷了。”秦越隨意道,顯然是不想多談。

杜鳴見狀也就沒有再問,但還是為難道:“其實您說的都對,但我來之前,上司給我下的死命令就是最高三十萬,您這真是難為我了”

杜鳴其實是想用服軟換的秦越的讓步,然而秦越根本不吃這套:“五十萬不行,貴公司便無需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言下之意不行就不行,我再去找別的讓,無非就是費些時間,沒什麼大不了的。

杜鳴沒想到他這麼軟硬不吃,準備好的說辭又卡在了喉嚨裏。眼看著場上又要陷入僵局,貝利斯突然開口道:“我鬥膽插一句,兩人既然都是我的朋友,不如給我個麵子,各退一步如何?這樁買賣成了必定是互利共贏的局麵,而且秦老板說的對,雖然我不知道這個消息到底是什麼,但看你這麼急切的樣子,肯定是樁大買賣,到時候成了帶來的利益肯定不止這一點,何必為了這些蠅頭小利計較不止。”

她這話說的看似是在勸杜鳴,實際上也是在勸秦越。

楚瑾瑜聞言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他原本以為這個桌子上就是秦越和杜鳴的事,貝利斯應該和他一樣就是個陪客,未曾想人家說話也是有理有據的,最後全程啥也不懂的人就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