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隨手敲了個“嗯”,此時原本在他身旁睡得香甜的楚瑾瑜甩了甩尾巴,有了蘇醒的跡象。
那邊的杜鳴並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隻是又提起了一開始的問題:“不過您的意思是等找到了那條人魚,雙管齊下時再把消息放出來?”
秦越的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聊天上了,楚瑾瑜發出了一聲鼻音後緩緩睜開了眼,秦越怕他不舒服,見狀放下手中的終端,轉而小心翼翼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感覺怎麼樣?”
楚瑾瑜的眼神中帶著迷茫,顯然還沒從睡意中完全蘇醒,他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倦意:“頭有點重”說著下意識往秦越這邊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地方靠著醒酒,這副樣子顯然是有點斷片了,一時半會兒還沒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秦越趁這個間隙大概掃了一眼杜鳴發過來的消息,隨即單手回複道:“如果找到了那條人魚,這件事務必不要讓季緣知道,消息等到比賽結束的當天再放。”
他卡的時間點顯然是閉幕式,屆時季緣不得不來參加,他本人無暇他顧,公關的時機自然就會被錯過。
杜鳴立馬就反應過來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拍案叫絕:“秦先生您真是神機妙算啊!”
楚瑾瑜剛剛睡醒,一半腦袋還沒完全清醒過來,見狀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來他倆在聊什麼,最終他直接選擇了放棄:“你跟誰在這兒聊什麼呢?”
“杜鳴。”秦越揉了揉他的腦袋解釋道,“聊的是季緣的事,我方才把錄音發給了他。”
楚瑾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過秦越這句話中好似有什麼關鍵詞戳到了他一眼,以至於他的頭點到一半便登時僵住了。
秦越感受到懷裏人的僵硬,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垂眸關切道:“怎麼了?”
楚瑾瑜帶著震驚、羞惱、不可思議等複雜情緒抬眸看著他,張了張嘴半晌才憋出來一個詞節:“錄音?”
秦越跟他對視了三秒立馬了然,眼底不由得染上了幾分笑意:“想起來了?”
楚瑾瑜其實沒太想起來,畢竟他最後喝的實在有些太多了,最後確實是斷片了,但是斷片之前的事他還是記得的,比如某人當著他的麵開了錄音,再比如某人趁人之危誘哄他亂喊一起的事情。
楚瑾瑜氣急,整個人和中午吃的螃蟹一個色,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他抓著枕頭去砸秦越:“你你王八蛋!”
秦越好整以暇地抬起手擋了一下,隨即舉著id卡便點開了那個錄音。
楚瑾瑜見狀瞳孔驟縮,短促地喊了一聲:“秦越!”
說著便要直起身去奪,但他本就比秦越低一點,再加上沒有腿,最多也就直起上半身,根本夠不著。
與此同時,id卡裏非常應景地傳來了一聲:“秦越我想吃螃蟹”
那聲音又甜又粘糊,是個人都能聽出來是在撒嬌,楚瑾瑜又羞又氣又尷尬,自己被自己的嗲意惡心的不行,抓著秦越的手臂晃道:“太難聽了,別放了!”
秦越不大讚同他的說法:“難聽嗎?”
“難聽死了!”楚瑾瑜瞪圓了眼要跟他搶,“又嗲又粘糊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啊喜歡聽這個!”
他話音剛落,錄音中的秦越便問道:“我是誰?”
楚瑾瑜渾身一僵,他登時有了種不好的感覺,果不其然,下一秒id卡中便響起了他的胡言亂語:“你是天下最好的人是我老公”
“艸!”楚瑾瑜被秦越“教育”了這麼多次,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髒話了,但這次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尷尬地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埋進去,捂著通紅的臉狠狠地罵了一句。
之後的錄音還算正常,大概就是某人哼唧著要他老公喂他吃飯,楚瑾瑜捂著臉沉默了半晌,似乎已經看淡了生活,他放下手生無可戀地跟秦越道:“秦總,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秦越聞言一點沒感覺自己被罵了,反而點了點頭道:“彼此。”
楚瑾瑜以為他說的是自己耍酒瘋的事,咬著牙心說你別有喝醉的一天,麵上則假笑道:“可不敢彼此,那跟你還是差遠了”說到一半他看著秦越那副看似淡然實際戲謔的神色,當即便裝不下去了,“你除了笑我就沒停過!”
秦越見快把人惹急了,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楚瑾瑜閉著一隻眼側了側頭:“能不能有點新意啊?天天哄人就是親親親也太直男了!”
秦越正準備去關錄音,聞言垂眸看著他:“你想讓我怎麼哄?”
楚瑾瑜聞言卻卡了殼,兩人這麼一來二去之下,錄音非但沒有被關上,反而往後播的更多了,一開始兩人還沒怎麼注意,隻把它當背景音,楚瑾瑜沉思了片刻正準備跟秦越“約法三章”,卻突然聽見錄音的內容不對勁了起來:“帥哥你這麼野嗎那趕緊吧,我老公等會兒回來了”
他驀然抬起了頭,秦越也帶著驚訝看向了手裏的id卡,楚瑾瑜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張id卡:“你沒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