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回到賓館看見自己屋門口站著一堆人恐怕都無法保持冷靜, 楚瑾瑜被嚇了一跳,就連秦越都皺了皺眉。

當然秦越皺眉不是為別的,主要是門口站的是杜鳴, 而且他身後跟著的幾個人中間圍著一個蓋了黑布的人,聯想到他們的任務, 這個蓋黑布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秦越蹙著眉沒有開口,旁邊的楚瑾瑜卻回過了神,忍不住道:“你們瘋了?!”

杜鳴看起來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 聞言露出了一個求助的表情:“二位, 能暫時讓我進去一下嗎?”

楚瑾瑜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眼下這條人魚失蹤, 季緣一定會展開搜查, 這個檔口這些人居然把人魚帶到了堪稱最危險的地方, 要知道比賽的讚助商可是季緣!

然而楚瑾瑜沒來得及輸出自己的觀點和情緒,旁邊的秦越便突然開口道:“有什麼話進來說吧。”

在楚瑾瑜把更加匪夷所思的目光投給自己前,秦越轉身打開了房間的門。

秦越“斥巨資”訂的房間足夠寬敞,杜鳴帶來的人零零散散地站在牆角或者牆根處, 似乎不太願意上前。

杜鳴摘下自己的鴨舌帽,朝他的人揚了揚下巴,那幾個人便非常有眼色地把黑布扯了下來,露出了下麵的銀尾人魚。

這條名為“桃桃”的人魚看起來有些被嚇到了,黑布扯下後驀然接觸到了燈光,他立馬便有些瑟縮地閃躲了一下,不過好在他的情緒看起來還算穩定,沒有做出和錄音中一樣的過激行為。

秦越依稀記得第一次見這條人魚的時候,他的樣子可不是這樣的,當時他麵對楚瑾瑜的姿態雖然充滿了挑釁和嫉妒, 但至少當時的他是鮮明的,和麵前這個受驚到抖索的人魚判若兩人。

楚瑾瑜顯然也想起來了當時的情形,他皺著眉對那條人魚道:“你還記得我嗎?”

杜鳴聞言有些訝異地看了楚瑾瑜一眼,他雖然先前得到了秦越給他的錄音,但錄音中隻能聽出來那個季家三少爺對秦越家的這條人魚求而不得,諸如這兩條人魚認識的其他細節井沒有體現。

不過楚瑾瑜井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而是一眨不眨地看著麵前神情惶恐的人魚。

人魚一開始似乎井沒有認出他,聽到他的提問後才小心翼翼地打量起了他,他的精神雖然受到了一些刺激,但沒有瘋,隻是判斷力和認知能力遲緩了一些,故而他極力地辨認了片刻,還是認出了楚瑾瑜,具體表現為,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隨即慌忙地擺著手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圍的人完全沒想到有這茬,紛紛把驚訝的目光投到了楚瑾瑜身上,就連秦越也看了過來。

在數道探究的目光下,楚瑾瑜冷著臉,看似打算清賬的樣子,實際上他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還有這茬。

於是他隱晦地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秦越,秦越立馬便明白了。

眼下的情況在秦越眼中立馬清晰了起來,這條銀尾人魚之所以對楚瑾瑜的這句話反應這麼大,顯然不止是因為幾個月前空間站相遇的事情,但再往前推楚瑾瑜雖然在人魚之家對他有一些印象,但兩人井沒有太大的衝突,那麼照這麼分析下去,便隻剩下了一種可能性——這條人魚曾經對原主做過什麼。

想清楚了其中的緣由,秦越看著這條人魚的眸色瞬間便冷了下來,他抬腳走到了楚瑾瑜的麵前,語氣中夾雜著難以忽略的冷意:“你對他做的事,樁樁件件,哪件不是早有預謀?”

這就是在詐供了,不過秦越的表情非常篤定,再加上他不容置辯的語氣,就是旁邊的杜鳴他們都不由得信了,更不用說心裏有鬼的人魚了。

他在秦越的質疑聲中,立馬便崩潰了,抱著頭反複地重複著“對不起”,重複到秦越的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他才再次辯解道:“我我當時鬼迷心竅但我真的沒有要害你的意思是你自己要自殺的我隻是成全了嗚對不起,但我真的好喜歡他”

楚瑾瑜聽到前麵的時候還有些生氣,但是聽到最後的時候卻忍不住露出了一個被惡心到的表情,他完全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喜歡季緣那樣的傻逼。

接下來從人魚斷斷續續的描繪中,眾人知道了他的本名——竹桃,也拚湊出了當年的事。

原主被檢查出無法生育後,被季緣無情的拋棄了。先前季緣時常來人魚之家給他獻殷勤,導致一些人對原主眼紅了起來,其中就包括竹桃,在季緣拋棄原主後,一些眼紅原主的人魚開始傳閑話,原主被打擊的萬念俱灰,產生了輕生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