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郊外的一座陵園內,一襲白衣白裙的女人正站在一座墓碑前。
蘇爾雙手都被紗布包裹,看上去被燙的很嚴重,她將手裏的白菊彎腰放下,輕撫著墓碑上的照片,美目裏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痛,卻滿是恨意。
“姐姐,整整五年了,姐夫也該忘了你了,我知道姐夫心裏現在還惦記著你,可是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他身邊也總要有個人陪,你已經死了,所以,下半輩子,就讓我替你好好照顧姐夫吧,姐姐,我還真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死了,恐怕我這輩子都沒機會接近姐夫吧?”蘇爾白皙的手指劃過墓碑,紅唇勾起一絲笑意。
“從小到大,你什麼都要和我搶,現在你不在了,一切都是我的了,放心吧,容焰以後就是我的男人了,我會好好照顧他的。”蘇爾說完將紙錢點燃,轉身出了陵園。
剛一出陵園,便看見容焰的車子在不遠處停著,那個讓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撐著傘朝她走來。
“爾爾,你來這裏做什麼?下著雨,你的傷還沒好,怎麼出來也不帶著人,萬一宋家想要找你麻煩怎麼辦?”容焰上前將人拉進傘底,雖是責備的話語,可語氣裏的溫柔卻顯而易見。
蘇爾一雙美目還帶著淚滴,委屈的說道,“我實在太想姐姐了,這些年在國外,我也一直沒機會來看看姐姐,所以我就忍不住來陵園陪姐姐說說話,再說了,有姐夫保護我,我什麼都不怕。”
看著懷裏孩子氣的人兒,容焰笑著搖了搖頭,攬著人朝著車內走去。
感受到那溫暖的胸膛,蘇爾嘴角不可察覺的露出一絲淺笑,姐姐啊,你看到沒有,你的男人,很快就是我的了。
郊外護城河邊。
身上寬大的病號服將站在岸邊的人襯的身形更加的消瘦,像是一片掉落的枯葉,雖是都要隨風飄去一般。
宋卿卿被冷風吹得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她是偷偷從醫院跑出來的。
看著平靜無波的河麵倒映出自己的倒影,宋卿卿甚至心底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河麵上的影子滄桑頹廢,她甚至已經記不清自己之前活潑美麗的樣子了,自從嫁給了容焰,他說他不喜她穿素色衣服,於是她便換上了紅色衣裙,他說他吃不慣北方的飯菜,於是她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成為一個考了一級廚師證的高手……
五年來她一步一步的想要靠近他,卻被他傷的遍體鱗傷,體無完膚,這一次,她想要選擇放手。
“容焰,我真的累了,我記得你對我橫眉冷對的樣子,我記得你厭惡的神情,我記得你說你對我,恨到生死不容,”宋卿卿望著河麵,風吹落了她眼角的淚,“如果有來生,容焰,我一定不會愛上你。”
車子一路疾行從郊區的護城河邊開過,容焰不經意的看向窗外,一個消瘦單薄的人影卻闖入眼簾,一刹那間不禁雙手緊握。
“怎麼了姐夫?”蘇爾察覺到身旁人的情緒變化,趕忙問道,“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容焰收回目光,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剛剛隻是有些走神而已。”
自己這是怎麼了?剛剛隻是看到一個和宋卿卿相似的背影,就會牽動自己的情緒,一想到那個女人還在醫院裏,怎麼可能來郊外,容焰才揉了揉眉心,靜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