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高大頎長的身影卻落寞至極,指尖的香煙已經燃盡,容焰撚滅煙蒂,沉聲開口,“她簽字了?”
“是。”於凱將文件遞給他。
“她,還說了什麼?”容焰問道。
“大小姐說,從此以後形同陌路,如您所願。”於凱垂首,看著麵前的男人,不忍心的恢複。
許久,屋內是死寂的沉默。
“也好,你聯係好醫院,她過些天就要生了,我不在的時候,一定要保證她們母子平安!”容焰望著窗外說道,“這樣,我才能稍稍心安一些。”
卿卿,對不起,這輩子,我終究是要負了你。
這些年,也許是從宋智開始,或許從宋智更早的哪一任帝裁開始,公司做的便是掉腦袋的生意,為了壯大勢力,不得不冒險,即使容焰上任後盡了最大的努力想要洗白,可是事情還是敗露了,這些罪行,需要有一個人來承擔。
半個月後,稱霸整個A市的帝裁集團被查封,最高領頭羊容焰投案自首,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而就在一個星期前,市醫院一個男嬰呱呱墜地。
“想吃點什麼?”沈司安看著床上虛弱不堪的人,輕聲問道。
宋卿卿搖了搖頭,凝視著搖籃裏的孩子,眼眶有些發熱。
“不吃東西怎麼行?你現在可是當母親的人了,你不吃東西,孩子怎麼辦?”沈司安知道她心裏苦,剛生下孩子不久,就接到了容焰入獄的消息,從那天起,她便什麼東西都吃不下了。
看著孩子睡熟的臉,像極了他的父親,宋卿卿心口疼的發緊,那個人啊,為什麼不肯和她說實話?
她甚至沒親口問他,到底為什麼瞞著她。
原來他早就為她們母子二人做好了打算,隻有離婚,才能將財產轉移到她的名下,才能讓她們母子二人以後的生活有保障,可是……
沒了他,怎麼還能叫家?
“司安哥,你那天問我想好給孩子起什麼名字了沒,我想好了,就叫容念吧。”宋卿卿輕輕拍著孩子的搖籃,不禁紅了眼眶。
“容念,容念,好名字。”沈司安默念了幾句,由衷的稱讚道。
他本也是憎恨容焰的,恨他耽誤了宋卿卿一生,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宋卿卿,可是到頭來他才發現,這個男人,也愛了宋卿卿一生。
當容焰入獄的消息傳開的時候,沈司安本不想讓宋卿卿知道的,可是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驚人,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宋卿卿知道是遲早的事。
“聽話,喝點粥,下個月就能去探監的,你也不想讓他看到你這個骨瘦如柴的樣子吧?”沈司安連哄帶騙的安慰道。
清眸暗了暗,宋卿卿聞言撐著身子起身,接過他手裏的碗,大口大口的喝著粥,眼淚順著嘴角滑下,是鹹的,沒錯,她必須養好身體,她要見他,要親口告訴他,她為他生下了容念,她說的形同陌路是謊話,她要親口和他說,她宋卿卿,還愛著容焰,很愛很愛!